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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底为你写诗诵咏,每一句都铺成对你独一无二的馈赠。
我的目光是温酒,为你酿成泼墨挥毫就能写下的诗篇千万句。
周澜树,我为你写诗。
不知来路是大雪,只道归程是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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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裴文竹说陈渔穿白色肯定好看,于是当陈渔走近她的时候,女人正好余光瞅见她过来,兴奋地拉起陈渔的手。
“乖乖,看看这件你喜欢吗?”
陈渔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裴文竹拿出来的衣服,对方就已经把衣服贴在她身前比量了一下。
她微微错愕地低头去看,是一件做工精致的白色羽绒服,帽子周围还缀了一圈白色的绒毛。
见陈渔没说话,裴文竹拿开衣服,伸出一只手搂住女孩的肩膀,偏头小声问她。
“小渔,不喜欢这件吗?”
裴文竹总觉得陈渔心里好似有些心事,但她又没办法直接问,所以只能尽可能去读懂女孩的沉默,说一些鼓励的话让她能够少一些烦恼。
陈渔感觉到裴文竹凑过来的身形,但是她没有躲。
裴文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太过温暖,就连女人垂下的头发丝好像都缠绕着陈渔生命里缺少的温柔,将她丝丝缠绕。
陈渔好眷恋这股暖流,但却不敢紧握。
女人身上的暖香伴随着她靠近而充斥在陈渔的世界里,她突然觉得有点眼热,目光看向裴文竹,非常开心地笑了一下。
“没有阿姨,我很喜欢这件。”
陈渔垂眸,手抚上羽绒服帽子上的一圈白毛,那触感太过柔和,让她爱不释手。
见陈渔露出的笑容,裴文竹并没有觉得心里有多宽慰,而是继续温柔地和陈渔低语。
“那我们去试试这件衣服怎么样?”
陈渔笑得更开心,脸颊微红,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
在陈渔说完好之后,裴文竹和站在她们一旁的周澜树使了个眼色,周澜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自然而然地找了个小沙发坐下。
少年目光盯着陈渔走远的方向,若有所思。
……
裴文竹揽着陈渔的肩膀走向试衣间,边走边和她聊天。
“小渔,当时阿姨挑这件衣服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适合你,只是当时阿姨看见你愣坐在椅子上,还以为你在想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就没打扰你。”
温柔的女人解释起来都这样如同细雨般滋润人心,陈渔鼻子一酸,看向裴文竹的目光掺了歉疚。
她当时还以为裴文竹在给周澜树挑选衣服,自己就寻思着找一个地方坐会,但没想到她是在给自己挑选衣服,还因为照顾她的情绪和她解释这样多。
陈渔觉得这些温柔落在自己身上非常不真实,但看着裴文竹柔和的侧脸近在咫尺,她又想伸手触摸一下这样梦幻的美好。
暖融融的灯光照在女人的脸上,让这美好少了几分真实。
触手可及的距离,哪怕是一触就破的幻境,陈渔都不想再辜负这样一份降落在她身上难能可贵的温柔。
陈渔有些歉疚的目光落在了裴文竹的身上。
“抱歉,阿姨,我那个时候有点走神,不知道你是给我挑选衣服的。”
说这话的时候,陈渔眼里折射着店里投射下的灯光,视线里的一切也因此泛着一层朦胧的光。
但即便如此,陈渔眼里的歉疚还是那么明显,明显到裴文竹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为什么要因为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道歉。
这样的疑惑并没有横亘在裴文竹心里很长时间,她耐心地停下脚步看着陈渔。
彼时她们站在试衣间门外,裴文竹抬起手摸了摸陈渔的头顶,柔声说。
“宝贝,不用因为这件事情道歉,只要你买到了喜欢的衣服,穿上了漂漂亮亮的,阿姨就开心。”
言罢,裴文竹掌心又有点痒,于是刚要放下的手又抬起,似是在不停安抚女孩,于是掌心再次贴上了陈渔的头顶。
她已经不能轻易摸到周澜树的头,无法再像儿时一样每次在周澜树踢球踢的一身泥回家的时候失笑着抬手摸他的头。
但是现在,她看着眼前陈渔安静柔和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宁静的柔和。
多好的孩子啊。
陈渔不想在这个时候流眼泪整得大家都不开心,于是她拿着羽绒服扬起一抹笑对裴文竹说:“阿姨,我去试试衣服,等换好出来您给我看看合不合适,可以吗?”
裴文竹闻言心里软得不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姑娘,她笑眯眯地弯下腰和陈渔平视:“当然可以啦。”
陈渔拿着衣服转身进试衣间的时候,无人看见她的一滴泪砸在羽绒服滑面的布料上。
陈渔指尖颤抖,羽绒服微微倾斜那滴泪便从衣服上跌了出去,一下子砸在地上。
一滴、两滴、三滴……
陈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可以确定眼泪是从眼眶里直直掉出来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渔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极其想要落泪的时候,是不需要什么煽情的前奏的。
一个酸涩、一处温柔,只要恰好攻克你心底最脆弱的堡垒,只需要轻轻敲一小下,就足以让你溃不成军。
而陈渔本身,又是一个这样既脆弱又坚强的人。
坚强的人,有时候是看似坚强,不过不管是否真正坚强,成为这样人的第一步都是在最脆弱的时候被狠狠一击。
然后被迫竖起保护自己的刺。
陈渔是在擦干眼泪之后才推开门,第一眼没看见裴文竹,于是她试探性往外走了几步,看见裴文竹站在试衣间大门外,旁边站着周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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