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2(2 / 2)
同归身体在发抖,是害怕的。这种反应是大多数人的反应,官家彻底失去了之前突然起来的兴致,他挥挥手,“那就……”
“官家。”门推开了,是外间的太监。
无旨而进,官家的眼嗖的一下变得冰冷。
皇帝不开口,这是怒了。小太监吓得匍匐在地,仍不忘自己的使命,“是小陆郎来了。”
小陆郎就是陆殊途,陆殊途不是没有官身。可他年少时就能随着陆公入宫,宫里头很多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后来陛下许了他随时进宫的牌子,来的多了,下人们先开始守礼还唤陆世子,后来更多亲近了,也有人唤的是小陆郎。
深夜来访,对于陆殊途是头一遭。
要知道宫里头是有宫禁的,本朝就没有几个大臣敢在深夜来皇宫的。
官家吃了一惊,他先是顺着未关上的门缝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福贵,“几更了。”
福贵弯腰,回答道,“二更了。”
在耽误就天亮了。
“哦,竟是这么晚了。”官家说,“宣进来吧。”
陆殊途便进来了,进来后便背对着门站着行了一晚辈礼。
修长身躯伴着月影倾俯,似乎是仓促赶来,头发也未梳的向往日那般一丝不苟,行礼时额发也散落,细碎几丝落在脸侧,并不失礼,只是不似平常清贵,多了一丝人味。
官家看的稀奇,乐了,“这大半夜刮的哪门子风,把你给吹来了。”
陆殊途闻言深看了一眼同归,却并不起身,而是再次倾身,这一倾,离地面又近了几分,“不疑是来接妻子回家的。”
话音刚落,同归猛地抬头。
官家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顿住。帝王敏锐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打转,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福贵。
下一秒,官家伸手去拿茶盏,“哦?”
陆殊途声线平稳,娓娓道来,“内子贪玩,昨夜晚间同不疑打赌,说是能在一月之内赚到百两,不疑只当闺房之乐也是应了,未曾想内子竟险些铸成大错。”
“一切过失,皆是不疑太过自信。小瞧了妇人的好胜之心。”
话毕,陆殊途又一次塌了腰。
官家慢慢押了口茶,透过茶盖掀开眼去看一跪一站的两人。
一旁的福贵见状,冷汗是蹭蹭的冒。
半晌后,官家笑了,他看了一眼福贵,又看了一眼陆殊途,笑的意味不明。
同归听的心里直打鼓,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多说一句,甚至头都不敢抬。
漫长的沉默后,她的膝盖隐隐发涨,腰也在酸着,这是跪久后气血不通的表现。
官家搁了盏,声音冰冷,“既如此,领回去吧。”
人走后,福贵微松了口气。官家却看着门突然冷笑,“瞧瞧,为了个女人竟然塌了腰。”
谁说世无双的小陆郎没有弱点的。
福贵擦了擦手心的汗,立刻笑着添茶,“官家说的是,总归是年少,闺房之乐也说出来了,可见是真为难。”
这句话一出,福贵便感觉不妙。
气氛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你一贯中立,这次倒难得。”官家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福贵,“先前那个通传的,杀了吧。”
皇帝的话,从来就是圣旨,甚至不用通传,门外很快便响起惨叫。
那个小太监的声音隔着门听不真切,像是嘴里被塞了团软布。
龙袍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耽搁这么久,官家似是困了,声音并不如一开始那般清明,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朕眼里揉不得沙子。”
不愧是帝王,一句多余的话都能揣测出事情的始末。
福贵这步棋算是废了,至少他以后很难在接触到权利的中心了。
??
同归出来后,身体还止不住的在发抖,那是从骨子里带来的害怕。即使控制也不行。就好比脑子知道了没有危险了,可身体还会反应不过来。
索性这冬天夜里头最不缺的就是风了,刺骨的冷风一吹,在激烈的情绪都能被压下。
红泥瓦墙,深深的长廊。
同归转过一个拐角时,终于忍不住的呼了一口长长的气,白乎乎的直线就像条小水柱,她揉了揉鼻子,悄咪咪的揉去点鼻水,“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陆殊途收回视线,“寻暗。”
忘记了,寻暗是不能跟进来的。
陆殊途毫不犹豫的捂热的外衣脱下,白衫一飘,就盖在同归的头顶,他继续朝前方走着,道,“福贵是我的人。”
虽然猜想,但被证实的时候,同归嘴巴仍然张的很大,很久才合上。
好在衣裳盖着,没有丢人。
同归的头从外衫里钻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带着眼角卷翘的睫毛一起煽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