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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莲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弱不经风的,但毕竟是主子了。翠喜很快便停下手,芍药也停了,在翠喜后面停的手,她不肯吃亏,临了了还扇了翠喜一个嘴巴。
这下,陆小莲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打人是讲究章程的,便是主子惩罚下人多的也是用仗刑,或是打身上,或是打手上。
总归如果还要继续留用这个奴婢,就要给些脸面,不能往脸上招呼。
而翠喜恰恰是要留些脸面的家生子。
翠喜明显是被打懵了,不可思议的捂着脸,“夫人!”
陆小莲顺势就想处理,可没想到芍药虽不懂里面的门道,但也知道搬出救命符纸,“夫人,郎君那院子住了个女人。”
这下,陆小莲震惊的都掩盖不住了,她沉着脸去抓芍药的手,长长的指甲扣住,在芍药手上划出血痕,“你说什么!?”
这很可怕,起码这种狰狞的神色从来没有出现在陆小莲的脸上。同样,狰狞和这张纯洁无辜的脸也不搭。
翠喜都害怕的退了一步。
芍药浑身发抖,也不争了,“夫人,郎君屋里头有个女人,还从外面买了小丫头专门伺候。”
这时,不是府里奴仆的优势就显出来了。
陆小莲是可以处罚下人的,所有人的身契都在小陆氏手里头。可从外面买的就不是了,身契在陆殊途院里头,即使陆小莲去找小陆氏也插不上手。
陆小莲很快想通了这一点,她冷静下来,“好了,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不愧是跟在我身边的人。”
是敲打,也是点醒翠喜。她要保住芍药。
翠喜也被吓住了,没缓过神,呆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后来,她娘老子知道了,用笨重的大铁锅去敲她的脑袋,气的乱窜。
后宅里的这些门道,老人总是看的更明白。当然,芍药此时也不知道躲过一劫被发卖的命运,还沾沾自喜自己的地位终于稳妥了。
于是第二日,天刚亮便领着陆小莲去郎君的主屋。
陆小莲好似回到了之前那般模样,跟在芍药身后,脸上揣揣不安。
桐华院的下人看的都没折了,他们跟在郎君身边,对府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若是陆小莲此时胡搅蛮缠,又或者气势汹汹,他们都可以打发。
偏偏陆小莲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叫人看着心生怜惜。
这种触眉头的事谁也不肯去,你望望她,她望望他的。
最后,门还是响了。
是寻暗的声音,说有急事找郎君。
同归好久没醒的那么早了,还迷迷糊糊的,伸手就去推隔壁的人,“你……”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为同归手上如同摸到了一个汤婆子。瞬间就清醒了。在一探头去看,只见陆殊途板板正正的躺在外侧,双手捂在肚子上,脸上红的叫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完了!
同归慌了,薅了薅头发,弹跳起身,“你快起来呀!陆殊途,陆世子,陆小郎!!!!”
外头寻暗的声音又响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郎君?”
“知道了。”同归先应下,连忙下榻,从内间看到外间,又从外间看到内间,最后视线锁定在桌子的茶壶上。
哒哒哒哒。同归跑过去拎起茶壶。
一夜过来,茶壶的茶早就冰冷,同归确认完毕就想对着陆殊途脸上浇。
不对,她是要降温,不是要把人弄死啊!!
这时,陆殊途虚虚的睁开眼,凝视着同归。
同归:“我若是说我只是想为你降温,你信吗?”
因为发热的缘故,陆殊途的双眸只睁了一半,眼皮微微耸搭,看上去虚弱又无辜。
他微微笑起,雪白的玉容上似透出一丝疲乏,“夫人,恐怕这并不能为我降温。”
同归一噎,顺势将壶搁在地上,上前扶起他,想去遮他的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看你,都烧傻了,这凉水还不能降温什么能呢?”
又道,“我只是还没来的及打湿帕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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