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海棠未眠(2 / 2)
她清晰的嗓音隔着窗户缝轻轻飘飘地传入房间里,猝不及防地将正在睡梦中的枕风眠唤醒。
虽然开始时只有一声拖长的“啊??”,但他以声识人,从无败绩。
于是,丝毫没有被吵醒美梦的气恼,反倒是心甘情愿地睁开了眼,缓缓走到窗边。
虽然很想一揽全貌,但枕风眠还是怕会打搅道她,于是只是将窗帘拉开了一条小缝。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今早有薄雾,把本就不强烈的阳光氤氲成更为柔和的光线,温温柔柔地停泊在她肩头。
像是上天专门为她打下的一束追光。
原谅他有些自恋地形容,因为她着实担当得起这样的嘉奖。
她站在那里,未施粉黛,却眉目胜画,女娲炫技一般的端庄典雅。
??如斯美人,诗情画意,令人陶醉。
枕风眠站在一侧,始终安静聆听。
听她用“摩挲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来形容时光变迁。
??旁征博引,博古通今,令人陶醉。
听她针对今日的头条新闻,评论我国科技创新的举步维艰:“黑天鹅是世界观,反脆弱是方法论,虽然大洋彼岸想锁死我国科技树的决心已经显而易见,但别忘了,中国人的血脉里,有一个词叫不破不立,危机亦是转机。”
??步步为营,张弛有度,令人陶醉。
当然,也听她俏皮绕口令和暖场主持;听她流利英文和日韩双语。
她用丰硕成果,逼迫枕风眠逆向推导她的过往岁月。
他站在窗帘背后,不禁开始计算,不能登上舞台日子里,她到底默默积攒了多少技能。
读了多少书籍,做了多少笔记,看了多少节目,下了多少苦功夫,才能这样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坚持不懈、不馁不弃、几年如一日,多抽象的名词。
她的存在,却让所有抽象的词都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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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练习了多久,枕风眠就站在背后听了多久。
直到听到门外的动静,猜测应该是陶亦鸿起来做饭了,枕风眠这才从卧室走了出来,走到厨房,看到陶亦鸿正在准备做胡辣汤的材料。
看到他进来,陶亦鸿一脸和蔼地问:“想念这味道吗?”
“当然,我来帮您吧。”结果,陶亦鸿还没来得及说不用,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枕风眠说:“我去开。”
打开门一看,一个女士站在门外,并且,这女士还有点眼熟。
枕风眠一回想,想起来了。
??昨晚在他身后神神叨叨“念经”的那位。
“鸿......”姜素月看到前来开门的这个男人,惊得后半句词被迫哽在了喉咙里。
玄关处,站着一个高大清瘦的男人,穿着一身黑的睡衣,目光深邃,气质冷峻。
姜素月看到他,下意识出声:“Z……”
枕风眠:“......”
“我姓枕。”
“枕?哪个枕?枕头的枕?”
“是。”
“你这姓可真够偏的。”怪不得她怎么猜都猜不到。
“是有点儿。”
姜素月:“……”
就这样,气氛陷入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尴尬。
还好,这个时候,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脑袋从姜素月背后探了出来,用翘起的小食指朝枕风眠摇了摇,音调奶声奶气地扬起:“咦~”
看清楚站在那里的男人之后,姜穗岁眼睛一亮:“哇!真的是凶凶的帅叔叔,你肿么在这里呀?”
姜素月听了简直是一脸懵,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问:“你们见过?”
枕风眠比姜穗岁还懵,半蹲下来,与她平视着,好奇地问:“我们见过吗小朋友?”
刚上小学的孩子,正是渴望被关注的年纪,因此姜穗岁小朋友一听这话,心里的小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她看着枕风眠,极为傲娇地扬起了脸,不满地控诉:“哼!叔叔眼里就只看得见美女!”
枕风眠:“???”
“哪个美女?”枕风眠问。
“我干妈!”姜穗岁扬声解释,“当时在医院,我就在干妈后面坐着。”
“你干妈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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