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小笼包(2 / 2)
新点的菜一一端上桌,孟生意专心吃起来。
她吃东西喜欢往嘴里塞一大口,然后顶着鼓鼓囊囊的腮帮慢慢嚼完,她不管吃什么都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
陈?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她鼓起的脸颊,记忆倏然间倒回第一次看见她时。
父母的决裂早有征兆,只是将他塞回东北借读猝不及防得他毫无准备。
东北的冬天冷得凛骨,彻寒的空气吸一口好像能从鼻腔冰到后脑勺,万物衰败得只剩辽阔苍肃的黑白。
去新初中报道那天,是一个同样寒冷的冬日早晨,入校时间过去,校园归入安静,地上隔夜的雪被踩得灰白。
他在门岗小屋里登记,被一声“倒车请注意??”的电子音吸引注意。
抬头看见校门口驶来一辆红色小三轮,上面跳下来一个红色花球,仔细看才发现,是个裹着红色大花袄的小姑娘。
她看着笨重,实则灵活,背着书包撒腿就往学校里跑,临上课铃响只剩两分钟,看起来她要迟到了。
送她来的男人在后面喊:“二胖你慢点,别摔咯!”
保安大爷则在她近前时拉开小窗,笑着调侃:“小胖丫头又起晚了啊!”
“嗷!”女孩边跑边转过头朝保安大爷点了下头。
陈?这才看见她的长相,裹在红色围脖里的小脸粉雕玉琢,两颊鼓鼓囊囊,她竟然一边跑一边把小笼包往嘴里塞。
骤然来到陌生的北方环境,两极分化的气候温度和人文风土,他无所适从得仿佛一座太平洋上的孤岛。
只是忽然在她跑来的这一瞬,像有大西洋暖流迎面淌过来。
他想不通其中的所以然,也许是因为她太过于生动鲜活,仿佛将整个冰冷萧条的冬日都染上热闹。
时间流转奔腾,那一眼他从十五岁记到现在,而她依然鲜活如少女。
孟生意想着去接周昔年,很快吃完,喝了一大口果汁溜逢儿,擦完嘴整理了下衣领,笑眯眯地冲陈?道谢:“感谢陈老板的款待,我还有事先走啦!下次我请你吃怎么样?”
她最后一句纯属是客气的场面话,正常人应声好,或者说声不用客气就完了,但陈?眼中含着几分玩味,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孟生意嘴角的笑意僵了下,下次是什么时候?!
是星期八,是32号,是十三月!
当然,这话在舌尖滚了一圈,被吃人嘴短的大道理给压回了肚子里,她只能正经道:“我当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啦,不过我这周末要陪年年哎,下周一叭?或者是等你有空的。”
她说的挑不出任何问题,陈?满意道:“好。”
“那我走啦!”孟生意裹上围脖,揣起手机,摆了摆手后走了。
陈?目送她推开玻璃门,潇潇洒洒消失的背影,视线收回时,落在被她遗落的香奈儿小金球上。
嗯,丢三落四的毛病也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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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县火车站有些年头了,方方正正的二层建筑上方,“枫县站”三个字的红漆褪去大半,沧桑又寂寥。
孟生意在站前广场坐着看老大爷们打了好一会儿陀螺,才等来拖着精致小行李箱出站的周小姐。
孟生意和周昔年是高中同学,臭味相投,形影不离地玩了三年,大学又考得近,关系比起发小也不遑多让。
见面第一句话以“我跟你说,刚刚……”开场,引出几千字叽叽喳喳的吐槽和抱怨。
两人坐出租往酒店去的一路,周昔年从火车上臭脚丫的中年男人吐槽到拒绝她提前下班的黑心老板,一通花里胡哨的比喻说完,冷艳都市丽人的形象碎了一地。
说着说着,她忽然揪起孟生意额边一小条碎发,“你是不是没洗头,怎么都黏在一起了?”
“啊?”孟生意反应过来,愤愤道:“刚刚相亲,那男的泼我一脸果汁!”
周昔年一脸不可思议:“什么玩意儿?”
孟生意在周昔年面前不用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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