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2 / 2)
“世子沉疴难起,今日太过劳累,方才在抄手游廊受了惊,吐了血,是没办法照常赶过来了,依世子的意思,还请夫人早些休息,明早还要陪着世子进宫谢恩,也劳烦两位嬷嬷守到今时,这些吃酒钱拿去,嬷嬷待会儿回去好买几两好酒吃,早些回宫复命。”
桑榆顶着盖头低垂着头,不敢随意张望,只能紧紧盯着自己的裙摆和珍珠点缀的鞋头上,圆润的珍珠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此刻,屋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那偶尔传来的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两位婆子颠了颠手中的银两,没说什么话,好像便离开了。桑榆掀开盖头瞧向门口传话那人,只见那人欠身行礼,随后便退出去了。
她的耳朵总算是落下了清净。
阿岫瞧着自家小姐目光呆滞,以为是伤心了,安抚道:“姑娘,你别多虑,世子常年身体不好,今日肯定是礼仪太多繁杂,劳累了,说不定明日就好了。”
桑榆忙忙摘下身上的琐碎,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可没伤心,少个人伺候,我正高兴,阿岫,快给我解衣,我要吃东西。”
天大地大,身体最大。越是条件艰难,她越不能亏待自己。
阿岫反插上门,然后给她解着身上的麒麟袍,桑榆任由摆弄,顺带摘下自己头上的金银,一件件的重量减轻,整个人瞬间松乏了不少。
“我只是奇怪,这人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明日竟然还要他去进宫谢恩,这又是什么道理?”
恩威所至,皆为荣宠,但也不应如此。
从这点说起,她就不喜欢跟皇家沾上关系,太麻烦。
“姑娘啊,我看您还是好好思量一下自己吧,明日你就要顶着安定世子妃的名号面见贵人了,宫里不比平常,万一行差踏错,就麻烦了。”阿岫都替她感到紧张。
其实桑榆感觉还好,毕竟用她老爹的话说,在这件事上,圣上是亏欠她家的。
桑骏自从仕以来,就一直效忠朝廷,在任二十余年没有任何过错,就连这次“新案”都是完完全全按着圣意来的,再忠心不过的老臣就这一个女儿,结果还指给这样一个“无能之人”。
这是叫老臣寒心。
不过还好,桑榆生来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朝廷律法在那儿摆着,她总不至于真的不嫁人,只是想从众多选择中挑选最让自己惬意的一个,如今看来,嫁给这个病秧子还没让她体会出什么不好来,起码洞房花烛夜叫她轻松了不少。
或许唯一的缺陷就是容易受人欺负,可她爹是刑部尚书,众人就算是欺负裴沅头上,也万不能欺在她头上。
“叫我说,姑娘当初就该早早的应下谢小公子的婚事,何必连着拒绝了三次,省得眼下嫁到这儿来叫人小瞧。姑娘天生丽质,是您眼光高,又不是真的嫁不出去,他们外面有些人把话讲得实在太难听了,真是没个自知之明。”阿岫气愤,越说心上越是不痛快。
此次燕王进京,打着善待忠臣之后的幌子,在皇帝面前提起了裴沅这个无名世子的婚事,“新党”那边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