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误会加深(1 / 2)
这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可当她问出口的瞬间,祁凛彻脑海中率先想到的,是她下午在奉天司后院里,埋在他左袖上低低啜泣时的画面。
那会儿的感觉延迟到现下,他才感到左臂一片酥麻。
良久,他淡淡嗯了一声。
用罢膳后,下人利索地收拾完毕退了出去,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洛瑜掐着手心,偷偷往床上看了眼,大床上多了一只锦枕。她替他斟了盏茶递过去,又给自己斟了杯,低头浅啜一口,缓了缓呼吸,问道:“院子里那几株乌蔹莓,是夫君买的么?”
“嗯。”
她犹豫着说了句多谢,又道:“隔了一阵子了,夫君怎么突然想起来?”
洛瑜记得,上回,听荀青说,那株茎叶枯黄的乌蔹莓是祁凛彻不小心折断的,她为此还心疼了几日。
祁凛彻喝了口茶,偏开头去,自是不能将上回在院子里听到的闲言碎语说给她听。他淡声道:“随手买的。”
“……哦。”洛瑜捧着茶盏,问道:“夫君,近日还忙吗?”
祁凛彻误以为她的弦外之音仍是落在“回府”一事上,蓦地想到沈燕川那句“嫂子独守空房居然也不生气”,他转回头来,重新看向她。一张芙蓉面雪白细腻,并未瞧出怒意。
他只好直言问道:“你可是生气了?”
他这话头转得太快,洛瑜怔愣茫然:“啊?生什么气?生谁的气?”
“我。”
洛瑜睁大眼看他,忽然想起四郎那句“三哥太吓人了,我见着就害怕”,此时再看他眼尾处的那道疤,不知怎的,她脱口而出:“我哪儿敢生你的气啊。”
话一出口,洛瑜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埋怨的意味在里头,她赶紧找补:“唔,我是说,我没有与你生气,不对,我没有生气……”
祁凛彻放下茶盏,恐她又像下午那会儿一样哭出来,他按了按抽疼的眉心,只好接着先前的话道:“忙,但我会回府。”
“哦……嗯?”
直到坐在床上,洛瑜还有些懵然,她方才说的,是这么个意思吗?他为何会觉得她是生气了?她不过是问了一句“近日忙吗”……
她此时的脑子乱糟糟的,又有些哭笑不得,想必他应当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也好,他若是回府,祖母应当会高兴些。
可重点是……
她垂首看着床上的锦被,又侧头看向正从净室里走出来的人。
高大的身影走过来,灯影随着晃动摇曳。
洛瑜自觉地往里侧睡,她紧攥着被面,这会儿心跳如擂鼓,竟比新婚夜更紧张,毕竟,那晚他只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
眼下,两人这还是头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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