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小心翼翼(2 / 2)
其实也说不上累,慢悠悠骑着心情还是甚为畅快的,山林间空气宜人,日光倾斜,连风都裹着几许暖意,她额尖沁出一层薄汗,身子暖融融的。但毕竟姑娘儿的身子娇嫩,大抵还是有些吃不消。
祁凛彻下了马,走到雪骐身旁,朝上伸手掐在她细腰两侧,轻松一举一抱,洛瑜就稳稳落了地。他抬手唤远处候着的荀青过来把追风和雪骐牵回山脚下。
洛瑜傻了眼,遥遥往前一望,这儿离山脚还有半程的距离,她被他抱下马来,眼下马还被牵走了,她岂不是得自己一路走着回去?她低首看眼路面上细小的碎沙石子,臀部和大腿内侧开始隐隐作疼,罢了,自己本也不是多娇贵的人,况且这一趟本就是来踏秋的……
如此想着,正要抬脚往前走时,身旁之人忽然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她不明所以:“夫君?”
莫不是要背她?
果然,祁凛彻低沉的嗓音紧跟着响起:“上来。”
洛瑜趴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环住他的脖颈,他直起身,步伐稳健地走着。她把下颌搭在他肩头,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他的话虽不多,却总能照顾到她。
重新坐回马车内,调转马头,驶向前头的普照寺。这会儿已近午时,寺里来上香的人渐渐少了,洛瑜在殿里正跪在蒲团上为卫老夫人祈福,上完香了,两刻多钟后才出来。
她方出得殿中,祁凛彻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在山间骑马时的雀跃这会儿已转为低落。他不信神佛,并没有跟进去上香,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抬眸往庄严的佛殿里瞧去,慈祥又端严的菩萨金光塑身,普照着众信徒。
两人没有急着回府,去了寺里专供香客休憩的厢房,简单用过斋食后,祁凛彻才问怎么了,洛瑜一怔,“什么怎么了?”
他难得顿了顿,又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了,他其实在街上时就注意到,她掀开车帘往外看时,神色陡然变得紧张,面上还有一丝害怕。
厢房里很简洁素净,祁凛彻端起茶盏掩饰般地抿了一口才问,“上完香出来怎么不开心?”
洛瑜坐在椅上,听完他的话再次惊讶于他敏锐的感知,她的手藏在袖里绞着,垂首慢慢说道:“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想念外祖母了。那年外祖母病重,差不离也是这个时节,外祖母瘦得厉害,每日只靠汤药吊着了,我很害怕,但又不敢在外祖母跟前儿哭,但外祖母知道我总是躲在墙根哭,她枯瘦的手摸着我的头说好孩子,不要哭……”
说着,她这会儿热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她也没掏出手帕,抬起手背抹了抹。
祁凛彻是第二回见她落泪。上一回是在奉天司的后院,当时在谈起她的叔父。
“好了,莫哭。”
祁凛彻生涩地安慰道,她那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他顿了片刻,一把把她抱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没有手帕,只好用手小心翼翼地拭去她颊边滚落的热泪。
洛瑜止住哭声,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小姑娘作态,看着他说:“又让夫君笑话了。”她靠在他胸膛上,扁扁嘴解释:“其实我也不是个爱哭鬼。”
“嗯,你不是。”
祁凛彻不会哄人,只好无奈地顺着她的话应道。他的指腹隐隐发烫,她肤色白净细腻如凝脂,他生恐自己力气使得大些就会在她脸上留下红印。
洛瑜缓过劲儿后,没有再哭,也没有着急从他身上下去,就这般偎在他怀中,不知为何,他宽阔结实的怀抱总是很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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