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压在唇瓣(1 / 2)
连着赶了几日的路,这天晌午刚过,天阴沉得厉害,骤然刮起一阵狂风,浓云翻涌,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看这天气也不好再行路,祁凛彻吩咐荀青就近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歇过今晚待明早再出发。
刚进客栈,豆大的雨珠就砸了下来,落在地面上噼啪溅开,附在路人匆匆疾行的裤腿上,晕开一个一个泥点子。
洛瑜跟着祁凛彻进了上房,伙计已提前备了个炭盆,房里暖融融的。洛瑜解下斗篷,呵了呵冻僵的手,往炭盆上方伸过去手心手背地烘了烘。一双大手跟着过来,覆在她手背上,热源拢着她的手。
“冷?”祁凛彻问。
她反问:“夫君不冷?”
出了京城后一路往南行,入冬的湿冷骤寒打得人一个措手不及。连日都是阴沉沉的天,不过一晃眼儿,短暂的秋天就过去了。转目四望,草木皆生出凋敝零落之象。冬风夜间席卷一遭,晨起时徒留孤零零几片黄树叶颤在枝头,光秃秃的枝干交错横亘,割开一方灰蒙蒙的天穹。
洛瑜是怕冷的,连带着也不喜欢冬季,当年外祖母就是没能撑过那个沉闷的冬日。
她看向身侧之人,祁凛彻只穿着一件寻常锦袍,然而手心的温度却比底下的炭火还要灼热。
他没有回答她冷不冷,洛瑜却已得知了答案。
祁凛彻指腹上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过了会儿,他用脚尖勾过近处一矮凳索性坐了下去,顺手一揽,就把她抱坐在腿上。洛瑜悬着双腿,炭盆里传来的热源烘着腿侧面,有些发痒。
啸风狂拍着窗户,偶有两声雷鸣震响。方过晌午,外头的天却黑压压低垂着,搅得人心慌。
今日客栈生意火爆,一楼大堂嘈杂的谈话声、酒盏碰撞的清脆声、伙计招呼声、木梯上的脚步蹬蹬声、过道里刻意压低的絮絮声,悉数混杂在一处,音声错落,嗡鸣无歇。
这个下午想必是哪儿也去不了了,洛瑜仰头看见祁凛彻紧拧着眉,便问道:“夫君要不要上床去休憩会儿?”
祁凛彻:“你想去睡吗?”
连着坐了几日的马车,洛瑜确实有些想躺着,哪怕外头的声音吵嚷,眯个片刻的功夫也是好的。
但她身子刚有些暖意,一时半会儿又舍不得离开这炭盆,说道:“夫君先去歇晌罢。”说着要从他怀中起身下来。
谁知祁凛彻环在她腰间的手立时收紧了,另只手穿过她的腿弯,打横抱起她往床上走去。离开了热源,洛瑜瑟缩着往他怀里缩去,小声道:“我还想再烘会儿呢。”
祁凛彻把她放在床榻边,客栈的床板有些硬,他扯过搭在椅背上一路都没穿过的大氅铺在床榻里侧,洛瑜抱着胳膊瞪圆了眼:“这是刚买的呢。”
“嗯,躺上去吧。”祁凛彻不由分说把她抱了进去,又替她掖紧被角,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床,躺在外侧。
洛瑜别扭地在厚重被面下蛄蛹着,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夫君快些把衣裳抽出来,免得被我压坏糟蹋了……”
祁凛彻一手轻松按住她肩头,叹口气:“无妨,睡吧。”
洛瑜整个脑袋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圆睁的鹿眼,看着他:“给你新买的,你却一直还不曾穿过呢,夫君莫不是嫌弃这件衣裳?”
祁凛彻无奈地偏头看她,说没有嫌弃,“我又不冷。”
洛瑜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真到了冷的时候夫君最好也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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