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树莓(1 / 2)
松明,信恒写字楼。
磨砂玻璃隔开四方空间,门侧放了黑檀木博古架非遗手工雕花牡丹花瓶,另侧的青花瓷瓶里放着一束龙泉绿植,镂空古葫芦陶瓷插花瓶做工精巧价值不菲,简单大气。
薇娅推门进来得匆忙,没着眼看面前的路,撞在博古架上,将最上面的珐琅瓷瓶撞下来,碎了一地。
她惊叫一声,手忙脚乱要去捡地上大块的碎瓷片,忽地一道温和嗓音传来。
“不用了捡了,瓷片边缘锋利,一会儿叫人打扫即可。”
薇娅惊抬头起来,对上男人的视线。
沈却坐在办公桌后,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衬得人身形悍利颀长,轮廓分明的五官隐隐于灯光描摹裁韧下,仿若松山月影下的山涧雪,景行行止。
薇娅起身来,“沈组长,您人也太好了吧,这花瓶的钱还是我赔给您吧。”
“不必,来找我什么事?”沈却放了手里的事情。
他方才在看文件,戴了副金丝边眼镜,折射的透明光晕落在眼睑,叫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多了几分体恤下属的温情。
薇娅感激涕零,将自己工作上遇到的困难说了。
她是从同行公司跳槽过来的,被分到沈却的组里。
因为是刚过产假,孩子还小,需要喂奶,但是松明的高压环境以及雷打不动的加班让她连喂奶的时间都没有,孩子哭闹又常常生病,薇娅跟上级申请产假却被推三阻四的婉拒,让她找组长协调。
松明一个萝卜一个坑儿,给了喂奶假,就少不得她的活儿得分给其他人,分离不讨好的事儿,就扔给沈却为难。
沈却虽然是新上任,却无苛责为难下属,甚至争取到的福利都分发到下面,是出了名的体恤下属。
薇娅万般为难,却碍于孩子喝不上母乳,三番四次的由家里老人带着去医院,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来找沈却。
听完薇娅的一番话说完,办公室安静到只能听到绿植加湿器运转的轻微嗡鸣声。
薇娅眼含泪花,垂着头:“沈组长,我知道您很为难,等孩子过了前几个月,我可以加班,也可以帮同组的同事多分担........”
“不用了,你的事情我自然知道。”沈却十指交扣,放在桌面上,下巴抵住指骨,他恹恹垂着的眼尾挑起来,“明天我会让徐助理重新安排你的工作内容。”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薇娅璀然惊喜抬头,哽咽之下倒是一句感谢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助理进门前还听到薇娅在跟家里人打电话,里里外外将沈却夸了个从头到脚,什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都是次要的,夸到徐南风都脸红没眼听下去。
瞧瞧,这还是他跟随了多年的沈却吗?
简直是一尊活佛在世。
徐南风敲门进来,男人已经拿起了上面批下来的条款文件,他低敛着眼皮,看得认真。
半晌才研究完,看到徐南风规规矩矩的垂手站在一边,问,“怎么了?”
“老爷子今晚家宴,早就吩咐了所有后生小辈都要到齐。”
沈却手里的笔却停驻了,眼底的一抹凌厉之色狠绝宛若灼灼桃花,转为懒淡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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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叶公馆
中式园林建筑飞檐斗拱,小桥流水,怡然自得。
院门前是石墙砌成的露天停车场,地下车库在北门,泰山盆栽的绣球,银白的、豆绿的、樱粉的簇簇拥拥,堆叠抱香于风。
徐南风将车子停在东南角,下车来为后座的沈却开车门,旁边一辆黑紫帕加尼风驰电掣冲过来,瞄准沈却下车的方向,看见人下来不但没有刹车甚至还踩了一脚油门。
帕加尼是沈长柏的长子沈长瞻的爱车,早年沈却双亲离世,沈长瞻联络相仿家世的子弟,没少刁难沈却,绊子与欺难种种,作福作威。
眼下沈却归家,沈长瞻从临省出差回来,自然早就想要刁难甩一通威风,只是不想竟然敢在家宴发疯。
徐南风眼风扫过去,临危不惧,气流掀开他额前的碎发,却依旧抬臂护在车门前。
岂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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