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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接骨木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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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在戏馆吃的早茶。

算是津城的老建筑了,门口挂的黑漆木牌写着下午唱的戏。

戏馆也卖茶,二楼一溜的雅座包厢,既能瞧戏也能吃茶,戏馆的老师傅手艺了得,多年不变的老津城风味,来这儿吃早茶没有门路都要提前的叫号排座儿。

小米面煮的面茶,浇上一勺芝麻酱,滴上香油洒了炒盐,端上来小小一碗,喝的时候不用勺子也不用筷子,要一手拿碗,嘴巴拢着贴着碗边儿喝,转着圈吸溜。

油糖饼和酥黄的焦圈陪炸糕是当地的经典三样儿,盛在老瓷盘里端上来,热气沸腾,袅袅滚烫。

屏风隔开的包厢能清晰听到外头宾客络绎,吆喝声与戏曲交织着。

老爷子有雅兴,沈家后辈自然要相继陪同。

一桌围坐了八九人,言辞欢笑,有喜人的小辈亲自盛了豆腐脑洒了葱花浇头上去,小小的一碗,一两口的分量,叫老爷子尝个新鲜,妥帖到其乐融融。

实则人人顶了张描笑画唇的皮囊,内里大宅子里的腌?肮脏事儿都腐烂透了。

沈却也跟着来一遭,他昨天回去得晚,今晨临时接到的电话,起的早,眼底淡淡的青色,端坐在一侧,只要了小菜和粥。

八风不动玉树临风的长相,斯文矜贵往边儿一坐,偏巧是不能忽略的长相,连穿着黑灰马褂上菜的服务生都忍不住频频多看两眼。

“这次小却可是为松明立了大功一桩,长柏是不是也该着手把人往上提拔提拔了?毕竟有什么实力就该在什么位置上。”说话的是沈千禧,沈老爷子亲弟弟的儿子,算是沈长柏的表字关系。

沈家高门大户,宅子里的关系错综复杂,情人小妾男郎蜜夫,什么样的风月荒.淫.都有,和气只是表面的。

沈千禧不是老爷子的亲自儿子,虽然沾亲带故叫沈老爷子一声二叔,却落了血缘的亏。

但是沈家交到沈千禧手里的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自然免不了盯上松明这块肥肉,最初的太爷爷沈铮一临过世前将手里的资产平均分给自己的三个儿子,只有沈老爷子最争气,工业革命轮代抓住商机,将松明发展到如今这般炙手可热。

沈长柏正在给老爷子倒茶,闻言,手顿了一下,面容舒朗开,笑道:“我也是想着的,这次是真的做的太优秀了,沈却这孩子不愧是从国外回来,这魄力和手段,是沈长瞻都学不来的。”

“昨晚本来想和长瞻商量着,让长瞻跟着他哥哥多学学,把经理的位置腾出来。但是长瞻手里还有两个项目跟进着,负责了开头儿,就不好这么草草交出去收尾了,到时候办砸了还得辛苦沈却给这臭小子收拾烂摊子,多不好,我就寻思着等这项目走完了,再跟您提这事儿。”沈长柏说。

老爷子放了手里的茶面碗,从小姑姑沈素媛手里接了手帕蹭干净唇边那点,慢条斯理开口:“还早,先把手上的项目理完,沈却的职位我自由安排。”

沈千禧一番挑拨离间没落得好处,悻悻低头吃面。

老茶馆做的早面只有一种阳春面,雪白的面条配半澄澈的明黄色汤汁,洒上一把葱花香菜,再盛上一勺豆花配着吃。

沈家辈分分明,长辈们吃饭,小辈们自然要先撂筷子伺候,端茶递筷,盛汤配菜,姗姗散场才寥寥吃上几口。

沈老爷子下楼时被几个小辈扶着,沈长瞻当即也放了筷子跟着下去,临走前,桌子上已是一片残羹冷炙,像是戏文散了场。

唯独沈却还端坐在桌边,要了壶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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