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接骨木莓(1 / 2)
贺苏言从床上起来时,浑身腰酸背痛,厚重的遮光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地板上满是狼藉,从被扯坏的白衬衫到西装裤,再到零零散落的袜子,甚至是垃圾桶里扔满了的塑料胶套,都彰示着这里昨夜发生了怎样的靡靡荒唐。
贺苏言光着脚下来,地暖叫这里的地板都是暖的,同他和贺明礼租的阴冷矮小的出租屋不同。
因为父母去的早,贺苏言独自抚养妹妹,能在津城租上这样一间小屋子已经捉衫见肘了,每年冬天他们都交不起暖气费,靠电热毯和暖风机熬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
贺明礼上了小学,作业日渐增多,冬天晚上写作业写的久,每年冬天手上都会生冻疮。
小姑娘懂事,开始还不说,都是偷偷背着藏着手,后来吃饭贺苏言才发觉出异样来。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贺苏言开车出去给贺明礼买药膏,风很大,他跑了好几家药店才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铺里买到。
那天风很大,他坐在药店门口的台阶坐了许久,将眼泪擦干了才回家去。
贺苏言去浴室冲澡,看到镜子前面的自己,浑身斑斑点点,满是痕迹,忽然觉得自己很脏很脏。
为什么有些人烂到骨子里都能住进这样冬天都温暖如春的大房子,而有些人囊中羞涩到连取暖费都是一笔巨款。
无论再怎么冲洗,用多么昂贵的沐浴乳身上发生的痕迹,经历过的感受都冲洗不掉。
贺苏言洗完澡出来时,佣人已经将房间里打扫的焕然一新,窗帘拉开,满室的阳光明媚,床单干净清新的一丝不苟。
桌子上放着一套新的休闲西装,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拉链一直拉到底,刚刚好是贺苏言的尺码。
衣服换上,贺苏言才看得表,按照惯常时间给姜末打了一通电话。
他现在这副样子,是见不得沈却了。
即便遮盖得再掩饰,多高领的毛衣都盖不住这满身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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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底,津城寒气未散,接连的几场雪让冷气急转直下。
咖啡馆暖气开得充足,玻璃窗上氤氲出一层水雾。
姜末叼着一只草莓味棒棒糖,手指在玻璃窗上百无聊赖划拉几个,画了个哭脸来。
坐在她对面软沙发上的林希妤也是一脸愁容,她被李幸川管控的严,别说小男生,她现在连前脚迈进保利燕?和颂,后脚都有人电话打到李幸川手机上。
迫不得已,这才把和小姐妹聚会的地儿约在这么清静小清新的咖啡馆。
“我叹气就算了,你也跟着叹什么气,和你老板谈恋爱谈得不开心?”林希妤用小勺子挖着面前的慕斯蛋糕,动物奶油,入口即化,她却品出一些苦味来。
“我到现在都觉得像是在做梦,或者说是觉得他给我挖了个坑儿等我跳,这一切来的太虚幻太快了。”姜末细白的手指捏着棒棒糖的柄,眼睫眨了眨,“虽然我觉得他是位不错的组长,但也仅仅放在领导的范畴内,至于接近他耍些小心机也是因为宋成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结果。”
外面的阳光并不热烈,旭旭莹莹,落在少女莹白的面颊上,霜玉似的皎皎容颜,漂亮到极点的一张脸。
林希妤看着,摸着自己的下巴,“我觉得是有原因的,就凭借你这张脸,整个津城都难找出第二个来吧,说不定你老板是真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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