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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维沙尔的故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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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维沙尔兴奋地回答,“父亲和我讲过他的故事!”

维沙尔的父亲,或者说,维沙尔的养父,是上一任研究所所长的弟子。

上一任所长,因为犯下重罪,已经被首长亲自流放。

身为罪人的弟子,维沙尔的养父也被牵连,从研究所的明日之星,一下子跌落成角落里的尘埃。

维沙尔和零之间的话题,一下子变多了。

他们从墙内聊到墙外,从太阳聊到大海,从现在聊到过去,再聊到未来。

“我想到墙外去。”维沙尔说。

“这不可能。”零说。

“你想要自由吗?”

“……什么?”

“你想要自由吗?”维沙尔再次问,“我带你走,我们到墙外去。”

零犹豫了。

零注视着体内。

他近乎腐烂的肉身里,孕育着一个米粒大小的孢子。

小小的孢子。

小小的人类。

他们都在长大。

“再等等吧。”零含糊地回答,“还没到时候呢。”

但一阵剧烈的痛意唤醒了沉睡的零。

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神色匆忙的人类打开了培养罐,从他腐烂的身体里,剖出了那枚他视若生命的孢子。

研究所又发生了一场权力的更迭,这是人类亘古上演的戏码。

但零不关心这个。

他只关心自己的孢子。

“我跟你走!”零对维沙尔匆匆地说。

但说完话,零才注意到维沙尔的不对劲。

在零的感知里,维沙尔仿佛一把燃烧的柴薪。

他飞快地燃烧着,他的生命力被某样东西疯狂透支了,精神力变得空前强大,也空前脆弱。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零愤怒地问。

“我注射了特型血清。”维沙尔轻轻地说,“不是他们强迫我的,是我主动的。”

零的理智一瞬间被怒火吞噬。

三百年里,他见过太多的人类死于血清,其中不乏维沙尔这样的幼崽。

“为什么?”零咆哮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出去,我想离开研究所,到墙外去。”维沙尔的声音微弱而坚定,“注射血清后,我会像单副官一样被流放,这是首长答应我的。”

单副官?

那是谁?

零尖利地说:“你这么弱小,在墙外会死的!”

“你说错了,零。”维沙尔轻声反驳,“人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只是,人会因为某个瞬间而复活。”

零沉默。

“如果关在研究所里一辈子也算活着,我只是把同一天过了无数遍。”维沙尔向零道,“我们一起到墙外去,即使离开墙壁的下一秒就会死去,但至少……我看到了墙外的世界。”

零睁开眼睛,凝视腹部硕大的窟窿。

他的孢子被夺走了。

他本来……就要去寻找他的孢子。

“好。”零道,“我们走。”

零离开了自己的肉身,进入了维沙尔的精神。

但维沙尔没有被流放。

他加入了团结部调查司,成为了年龄最小的一名党员。

年龄第二小的党员,是佩特拉。

佩特拉没有姓。

佩特拉是研究所的实验体,她的来历在档案中被刻意抹去,而经过友爱部的洗脑,佩特拉忘记了她的父姓,以及她的父亲。

但佩特拉并不为此惋惜。

“我不在乎永远长不大。”佩特拉说。

“为什么?”维沙尔疑惑地问。

“后悔属于过去,焦虑属于未来,活着属于现在。”佩特拉抱着一个糖罐儿。

她掏出一颗,递给维沙尔:“喏,尝尝,我从阎老那里偷出来的,很甜。”

阎银华当选团结部部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玻璃木柜里藏一只糖罐儿。

即使糖罐儿隔几天就会“意外”失踪,但阎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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