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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双生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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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无绮向异种潮深处走去,鳞爪挥舞,身后的地面横陈着异种的尸体。

直觉是零碎信息的汇总,许多时候,单无绮拿不出一套完整的逻辑,但优秀的直觉让她无数次找到矛盾核心。

比如这一次,驱使单无绮单枪匹马冲进异种潮的绝非冲动,而是内心极其强烈的直觉。

伊甸的威慑毋庸置疑,三百年里,异种从未如此大规模汇集。

异种潮的中心有什么?

单无绮的余光瞥向身后,她看见那群党员跟了上来。

党员已经异化,即使他们拥有人类的姓名,但他们的身份已经和单无绮一样,被归入了“异种”。

诚如他们所言,单无绮怎么做,他们就要怎么做,不然他们很难取得人类的信任??即使他们曾经也是人类。

单无绮拔出腰间的手枪,她佩着双枪,子弹还有十枚。

砰砰砰砰??

资料库为数不多的影片中,牛仔掏枪射击只需要0.02秒。

单无绮不知道牛仔,但她开枪的速度比牛仔更快。

异种平等地挨了一枚枪子,接二连三地倒下。单无绮瞟了一眼跟上来的党员,盘在背上的触手扬了扬,仿佛豹子摇晃它的尾巴。

“它们进化了,子弹杀不了它们。”单无绮教学道。

话音刚落,单无绮的“尾巴”拎起地上的异种,把那些挣扎着复生的触手怪,像串烧烤一样,干脆利落地串了起来。

最前面的党员道:“……A-37,A-39,B-57,它们的弱点是……”

但他还没有说完,单无绮已经跑远了。

“……左右丘脑或呼吸器官。”党员继续道,他的理论课是满分,“单副官,您……”

噗呲??

一声黏腻的异响在党员耳边响起。

党员瞟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白:“同志,你……”

“这玩意儿可比手枪好使。”发出异响的党员用他新生的触手捅穿了地上的异种,即使他的腰间佩着手枪,“我们该学习新武器了,同志。”

……

佩特拉和安多尼一前一后,行走在昏暗的地道里。

这里是福利院地底,“蜂”的集会场地。

佩特拉提着一盏提灯。

当佩特拉找到地道入口时,那盏提灯静静地摆放在入口旁。提灯的主人似乎料到有人会来,因此,她将从不离身的提灯留在福利院,因为光明应该留给踏入黑暗的人。

佩特拉的影子投在土壁上,时而高挑,时而矮小。

安多尼没有抬头。

他落后佩特拉三步,眼睛盯着壁上的影子。

“佩佩。”安多尼道。

“错啦,兄弟,我是佩特拉。”人类的佩特拉说。

安多尼盯着变得高挑的影子,没有说话。

“哎?你和我这个人类,竟然无话可说?”佩特拉蹦跳着走了几步,她分明有着成年女性的身姿,但她的脚步像孩子一样轻盈,“你要不要考虑讨好我?我可以帮你和佩佩牵线搭桥哦!”

安多尼垂下双眸。

他说:“她是个异种。”

“你喜欢它。”佩特拉狡黠地说,她提出了两个问题,安多尼否认了一个,承认了另一个,“哇哦,劲爆新闻!团结部最强战力??现在是第二强了??竟然喜欢一个异种!”

佩特拉和她死去的父亲一样难搞。

安多尼想道。

佩特拉垂在前胸的头发可疑地晃了一下。

佩特拉轻轻摸了摸,仿佛抚摸一只不听话的小狗:“老安,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异种呢?”

安多尼不语。

“你的女人缘很惨,老安。内城的女孩子更喜欢帅气的男孩子,你这种粗笨的大块头,完全不在她们的择偶范围内。而外城的女孩子,她们根本不敢高攀内城人!??‘你爱喝咖啡吗?我要去喂鸡了’,她们只会这么对你说。至于男孩子嘛,我翻了翻脑中多出来的记忆,很可惜,你的爱好不在这里。”

佩特拉的嘴巴像是淬了毒,“综合考虑,和一只异种白头偕老似乎是你的最优选??但你喜欢佩佩,真的只是因为这些考虑吗?”

安多尼仍然不语。

“我不这么觉得。”佩特拉自问自答,“你是神职人员,在人口凋敝的基地,神父不需要守贞,只需要守贫和服从??做一个老实的穷光蛋,生一打能干活的孩子,对基地的好处大大滴有。当然,我不知道人类和异种能不能生小孩,但是……”

“你闭嘴!”安多尼喝止道。

佩特拉来劲了。

她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像一个终于没有空军的钓鱼佬:“哈哈,你不老实,你这个假神父!”

安多尼紧紧地闭上了嘴。

“都说神父喜欢小男孩,可惜你的爱好不在这上面,但你也不算辱没前辈的名声,你爱上了一个小女孩。”佩特拉舔舔嘴唇能把自己毒死,“佩佩今年十五岁,把它在培养罐里发育的时间也算上,它今年十六岁……十六岁,也不是不行,至少合法了。”

基地的最低生育年龄是16岁,而最低结婚年龄是18岁。

这很荒谬。

但基地鼓励生育,而婚姻本质上是两个家庭的资产重组,某种程度上对提高生育率并不友好。

安多尼忍无可忍:“人类第一基地的法律,不对异种生效??我的意思是,你这是无稽之谈。”

“我懂,我懂,目标无法选中嘛。”佩特拉捏着前胸的头发,“那么说,你还算喜欢它咯。”

“是‘她’,不是‘它’。”安多尼道,“她叫佩佩。”

佩特拉沉默。

她开始回忆自己和父亲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

……

佩特拉的出生不在波利的预料之内,不如说,世上大多数孩子的出生都和伟大的爱情无关。

男女情好,套又太贵,于是一个孩子呱呱坠地了。

尤其波利是父方,还是个居无定所的浪子。

因此,当一个憔悴的女人牵着一个小丫头,窘迫而期待地敲开波利的房门后,波利只觉得天都塌了。

“我不会养小孩!”波利抓住鸡窝般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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