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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病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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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怡安辰时醒来,没有再发热。除了还有些虚弱,别的都已见好。

她被窝里塞了四个汤媪,脚下两个,身侧两个,暖和极了。

怡安翻了个身,探手去摸身侧的位置,冰凉一片。

看来陆策宣今日出门得也很早,依旧丝毫没有惊动她。

怡安仰躺,双手交叠在小腹。

她望着帷幔拱起的床顶,从病中恢复过来的脑子慢悠悠地重新运作。

……

接近隅中时分,陆策宣回来陪怡安用早膳。

屋里炭火烧得足,并不冷,但如瑜几人还是给怡安披上一件厚实的雪狐大氅。

陆策宣注视怡安道:“殿下尚未痊愈,不必起身的,还是将食案搬进去。”

怡安从容落座,她答:“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风寒而已。劳将军牵挂,我已无恙。”

陆策宣见她精神不错,便顺了她的意。

怡安昨晚不曾进食,如今肚子里空落落的。

虽是大病初愈,但胃口显得比昨日早上还好些,总算叫将军府厨子费尽心思的手艺不至于埋没了。

陆策宣不重口腹之欲,更不讲究什么“食不厌细、脍不厌精”,终归都是吃到肚里果腹而已。

他三下五除二用完了早膳,便坐在一旁看着怡安吃。

怡安纤长的玉指捧着黄釉珐琅绘春彩碗,小口小口地啜饮里头盛的八珍香米粥。

小半碗粥下肚,胃里暖洋洋的,加之身上披着大氅,将怡安逼出了一层薄汗。

她眯起眼长舒一口气。

怡安察觉陆策宣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冲着人一笑,夹了块糕点放在陆策宣碟中,“这栗粉糕做得难得的爽口,甜而不腻,将军也试试。”

“好。”

陆策宣点头,收回视线,重新拿起筷子将碟中的点心吃了。

末了,他见怡安用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宫里递来了旨意。”

怡安一顿,侧目等待下文。

陆策宣平静地转述,“陛下和太后知晓殿下病了之事,嘱咐你好生休息,先在府中静养几日,不急进宫请安。午后,宫里的胡太医会来为殿下诊脉。”

怡安敛眸思索片刻,然后扬起笑,“好,我知晓了。”

-

竹鸣院,位于将军府南侧,平日里主要处理一些非要紧的军务文书、密报文牒,充作陆策宣的“小书房”用。

午后,刚逾日中,阳光照进竹鸣院的西室,干燥的空气中细尘飞舞,大敞的窗子送进来一阵风,将桌上的文牒吹得作响。

钟淡月拿过白瓷笔洗压在文牒上。

其余当值的文书用过午饭后皆去东室小憩了,西室如今只余他一人。

钟淡月面无表情地握着笔杆勾划。

突然,外头响起白净秋的声音。

“阿厌、阿厌……钟淡月。”

钟淡月推开门,就见白净秋坐着轮椅,停在几步远处。

他面露无奈道:“我的轮椅卡住了,快搭把手。”

“你的随从呢?”钟淡月环抱双臂。

“他送我到门口,我便让人走了,不曾想轮椅突然卡住。”

钟淡月拉着脸上前,他踢了踢白净秋身下的轮椅,“又不是第一回卡住了,你这玩意早不好使了,也不送去修。”

白净秋轻笑着垂下眼帘,“能修的人,已经不在了。”

钟淡月白了他一眼,知晓他又是在缅怀旧人。

“?,你去哪?”白净秋见钟淡月径直往外走。

“废话,找人帮忙。不然让我这瘸子来搬你这个残废?”钟淡月头也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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