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醉酒(1 / 2)
下午无事,遂搬了两张矮榻置在花园里大树下。
阳光透过树缝细细碎碎洒在二人脸上、身上。
“要开春了啊。”怡安支着手肘倚在矮榻之上。
“开春了、开春了。”那两只鹦鹉也被拎了出来,在笼子里一跳一跳。
百里若瞥了眼笼中鸟,用手中书卷挡住鼻子,“哪来的鸟?”
“怎突然想到养鸟了?”
“宫里赏的。”怡安知晓百里若素来不喜禽鸟,她从桌上取了块点心塞进笼子里,又叮嘱百景,“将笼子提远些玩去。”
“是。”百景依言将鸟笼走。
怡安侧回身,躺平。
斑驳树影在脸上摇晃,叫人犯困,怡安手臂横在眼上挡光,眼睛缓缓闭上。
“困了?”百里若手里书又翻一页。
“嗯。”怡安闭目懒懒道,“今个起太早了。”
百里若一笑了之。
微风徐徐。
日移如蜗行牛步,叫人难以觉察,却是实实在在地在缓慢西斜。
陆策宣与百里兴步入花园时,天边已经浮现几缕霞光。
百里若坐在榻上,摊开的书放在她膝上,她给翻页时目光撞见来人。
百里若侧过头,怡安还在睡。
她正犹豫要不要叫醒怡安时,陆策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脱了外袍上前,倾身盖在怡安身上。
百里若与百里兴对视一眼,在一旁不做声。
陆策宣手背轻轻触碰怡安露在外面的手,果然有些凉。
就是这一碰,这才惊醒了怡安。
陆策宣低头,只见那双平日温柔沉静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柔雾,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怡安抬手揉了揉额头,“真是失礼,春日还未至、春困先到了,不知不觉睡了许久。”
她起身时抓住身上盖的玄袍,冲陆策宣感激一笑。
百里兴年逾三十、蓄美髯,斯文俊秀。他温和道:“都是自家人,又在自家中,不碍事。”
陆策宣往后退了退,他道:“快入夜了,殿下回去添件衣裳吧。”
“也好。”怡安将玄袍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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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开宴之时,百里兴端上来了一坛酒。
他拍了拍酒坛,道:“这是奶奶年前亲手酿的蒲桃酒,为贺殿下新婚之喜,托我送来。”
怡安闻言眸光触动,“姥姥这个年纪了,怎劳得她老人家又亲自为我酿酒。”
百里老夫人今年已是七十高寿,深居宅院,平日喜好酿酒。怡安与裴仲雅成婚时也曾送来一坛亲手酿的青梅酒。
怡安接过酒坛。
陆策宣替她扶住,与她同看。
上头贴的红纸上题了字,“酒中真情、岁月共鉴”。她仔细端,确是老夫人的字迹。
陆策宣拿过一旁酒壶替自己斟了一小杯,他举杯,“请代谢过老夫人的好意,不日我与殿下亲自登门拜见。”
百里兴忙起身饮下此杯。
怡安手指摩挲酒坛,略略思索后,扫视众人一圈,温声道:“不忙喝。佳酿逢良辰,恰好哥哥姐姐们也在,今日便开封吧。”
“去取我那套琉璃盏。”她嘱咐道。
百里若坐在她左手边的位置,勾了勾唇角,“分明是自己馋酒吃了。”
怡安好脾气地弯起眼睛,不辩驳。
她亲自揭开坛封。
一时酒香四溢,将人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四只青色琉璃盏摆上桌。
“我来。”陆策宣端起酒坛,替怡安将酒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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