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府衙对质(2 / 2)
她更没想到的是,其实顾维朗的怀疑比众人更早。
顾维朗冷眼看着穆晴,诸多疑点浮上心头。
他虽身居一军都指挥使之位,官阶二品,但常年驻守昆北大营,少有的几次入京,女帝都称病不上朝,是以女帝登基两年,两人竟一次未曾见过面。
此次护驾,他也不是在禁宫大内见到的女帝,而是在控鹤军驻京所外面的大街上。当时女帝被叛军围困,身边只有几名金吾卫、一个老内侍和一个面首。
一路上,这女帝历经诸般辛苦,连日骑马赶路,连一般的富家小姐都受不住,她金枝玉叶之尊,竟能一声不吭。
雨夜逃亡,女帝带着目不能视的他躲过了搜捕,又一路翻山越岭,不说那令人惊诧的目力,就凭这份坚韧、毅力,也非传闻中只顾享乐,不理朝政的女帝可比。
后面柴矶镇破敌,更不像是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庸之帝。
难道此人真不是皇帝陛下?
那她究竟是谁?
穆晴见顾维朗沉默不语,知他也是疑上自己了。
罢了,自己是穿到原身女帝身上,又不是真的冒名顶替,不必心虚。
针对老臣的询问,她淡定答道:“叛军来得太急,事发突然,玉玺不在朕身上。”
众官闻言惶恐。
内侍更是上前一步道:“空口白牙便想冒充圣驾,该当何罪!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拿下!”
跟随内侍而来的几个护卫闻言,便从门外一跨而入,就欲动手。
顾维朗突地站起身来,稳步走到大厅中央。
“谁敢对陛下放肆?”
他虽手无兵器,但往那里一站,却岳峙渊?,那久经沙场的气势外放,让人不敢轻易逼近。
穆晴稳稳坐在主位上,扬声道:“死物一件,岂可胜过活人。众卿家曾经上的折子、回复的朱批,朕都记得,有不信者,可一一验证。”
众官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上前去。
穆晴一指燕台府尹陈穹,道:“宣兴二年,陈卿上折,说蕴真园因徭役民力不足,请求延期一年完工,朕批复为,延期者提头来见。”
再指向经略安抚使庞统:“宣兴一年,庞卿上折,言永宁群岛海寇猖獗,请求朝廷增拨军费一万两剿匪,朕朱批驳回。”
穆晴又指了其余几名官员,一一说完,均无纰漏。
不过,念着念着,穆晴都有些念不下去了。这女帝果真不干人事,凡民生所需,一律驳回,奢靡消费,皆要加剧。
被点到的官员纷纷点头称是,众人的天平又开始倾向穆晴了。
偏那内侍又跳出来道:“此虽政务机密,但有心之人未必不能查到。幕后之人既然能寻得样貌如此相似之人,自然也能刺探奏折消息。”
正僵持不下,门口几人姗姗来迟。
为首一人打着哈欠道:“穹叔,什么事找得这么急,我酒还没醒呢,叛军打过来了?”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江南有名的纨绔宗室,黎国公世子穆晃。
穆晃祖父是武宗皇帝的亲弟黎王,父亲为黎国公,算起来,是穆晴的堂弟。
少时被皇太后接入禁宫抚养,封为世子后才随父长居玉都。
穆晴一看,来得正巧。
她朗声道:“穆晃,七岁时把先皇的紫云端砚摔碎了,偷藏到书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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