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当初萧氏提出要为谢集英纳妾,谢老夫人和谢大夫人婆媳二人都十分感动她的贤惠。
这本是一桩好事,原以为不能生育的孙媳妇也生下了孩子,眼看着会是人丁兴旺,家庭和睦之像,谁料到结果会是这样。
谢老夫人思虑再三,最终还是不愿把谢渊送回乡下。
到底是疼了几年的曾孙子,他在自己膝下玩闹嬉戏的可爱模样仿佛还在眼前,若任由他自生自灭,她哪里能忍心。
而且谢渊如今这样,不时刻看着,也怕他长大后惹出麻烦来给谢家添祸。
于是,谢老夫人说出了另一个打算,她看向谢庸道:“你四弟日后估计也是要从族中过继一个的,不如......就把渊儿送过去吧。”
此话一出,谢庸和谢集英都惊了,二人对视一眼,谢庸忐忑道:“四弟,会同意吗?还有官府那边……”
要知道律法可是规定过继“立同姓昭穆相当者”,而且如今谢渊不仅是名声不好,他还是个残疾啊。
谢老夫人道:“咱们家乡下哪还有同宗的,都是拐了不知几道弯的亲戚,族里若有意见,我来摆平就是,而且老四年纪与集英相仿,难不成还能让他过继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儿子回来吗?官府那儿,多给些银子打点,这事儿又不是定死了活动不成。”
“你四弟那儿就更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过继给四房,总好过送回乡下去,渊儿如今这副样子,不在眼前看着些,我总觉着不安心。”
谢集英百感交集,他已年近三十,膝下却只有两个孩子。
纵然心中不舍谢渊过继出去,但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谢老夫人虽然年近古稀,可她耳聪目明,做事雷厉风行,第二日便将谢濂夫妇两个叫了过来。
谢家早已分家,谢老夫人亲生的三个儿子都住在主宅附近。
而这庶出的四老爷谢濂,自然就被分到了喜鹊街巷尾的宅子,离谢老夫人住的院子,还要走上两刻钟的脚程。
谢濂一大早接到主院的婆子来请,自分家后,他们都是逢年过节才往主宅走一趟。
如今不年不节的,夫妻两个生怕耽误了事,早饭也顾不上吃就匆匆赶去了。
而当谢老夫人说出要将谢渊过继给他们四房时,谢濂和妻子柳氏两人都傻了。
“母亲......可是、可是渊哥儿是集英的长子啊。”谢濂脑子转了好半响才挤出来一句。
柳氏听到这个消息也放佛被雷劈了一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然而她一向最怕这个嫡母,见谢濂开了口才敢在旁连连点头附和,眼中满是急切和不安。
谢老夫人心中长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两个傻子,心里在想什么全刻在了脸上,她都不用再试探,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个庶子原是谢老太爷在外惹出来的风流债。
那年她已年近四十,年华不再了。
对于这件事她虽然膈应,可谢老太爷却也只是将孩子抱了回来。
说是这孩子早产,生出来就跟小猫似的,体弱多病,得精心养着,不然怕活不长。
据说他的母亲是个寡妇,家中还有好几个孩子。
生下谢濂后,谢老太爷给了她一笔钱,她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太康县,谢老夫人也从未见过她。
所以谢濂是自小养在谢老夫人房里的,然而他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平日里也只是吩咐仆妇多加照看,并未费什么心思。
谢濂资质平平,读书经商都没有天赋。
长大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大出息,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胜在品行端正。
而他自小也知道尊敬她这个母亲,分家那时候她把他分到了巷尾去,家产也分得比他的哥哥们少,他都没有怨言。
她给他说了个小门户家的老婆,他也欢欢喜喜的。
可他自小体弱,夫妻俩好些年都没能怀上孩子。
二人去看大夫都说是谢濂的问题,他还觉得对不起柳氏。
后来柳氏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却把柳氏折腾得生产时也差点没了命,二人以后也只能守着一个女儿过日子了。
谢老夫人本想着再过两年,回族里给他挑个健康点的小子过继,好歹母子一场,她总不能看他日后死了也没人摔盆。
“是我对不住你,渊哥儿如今这个样子,就算送回乡下去,日后也不知会怎样,就放在你那养着吧,他长大后你也有个人养老,你大哥一家也记你的好,我不会亏待你,日后丰台街那间铺子给渊哥儿,乡下那两个庄子就留给云姐儿做嫁妆吧。”谢老夫人看着二人道。
谢濂和柳氏听到这话又是一惊,丰台街的铺子已开几十年了,谢家的口碑在那,他们日后便是什么都不用做躺着也能赚钱。
他们分家时其实没分到什么家产,除了几个铺子,一间城外的客栈,就只有两百亩水田和几处林子
加上谢濂不是做生意的料,夫妻俩有时私下里也在为女儿今后的嫁妆发愁呢。
如今有了这份产业,他们好好攒几年,女儿的嫁妆也丰厚不少。
还有乡下两个庄子的陪嫁,就算招婿,也不至于兜里翻不出钱,只能招些麻麻赖赖的回来。
谢濂和柳氏对视了一眼,彼此在双方的目光中都看到了动摇。
可是谢濂想了想,又觉得不安,总觉得这钱拿着烫手,他问道:“母亲,您是打算等日后渊哥儿好转了,再送回集英那儿去吗?”
谢老夫人拧起眉看向谢濂,对这个脑子简单,却总喜欢猜测她的儿子有些头疼:“既然过继了,怎么还会回来,你当是买菜不成?放心吧,渊哥儿自小聪明,过继过去,他长大了自然会孝顺你们。”
谢濂还想说些什么,可一触及谢老夫人的目光,他又发怵了。
柳氏虽然也眼馋那份钱,可是她更不想有一个会发疯的儿子。
她的云姐儿还不到三岁呢,要是谢渊也推她一把,她上哪儿哭去,她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孩子了呀。
看丈夫不再说话,柳氏更急了,带着不知从哪寻来的勇气开口道:“母亲,可是渊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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