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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李妙善捂住脑袋痛呼一声，谢枢忙着急道：“弄疼你了？”他已经尽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做不好。

“你叫青桐来吧，给我梳发这事儿她比较熟悉”。

二人整理好后，终于往大殿走去。一路上谢枢都紧紧握住李妙善手，生怕她走了。李妙善左右挣扎都挣脱不开，只好垂着眼眸小声道：

“佛家重地，你注意点儿影响”。

“莫怕，佛祖不会怪罪”。男人说完握得更用力。

李妙善：“……”算了，随他去吧。

青桐跟在二人身后，时不时不动声色观察周围，她身边的常信察觉到动作，疑惑问道：“你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有啥好看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青桐害怕常信看出她心中有鬼，含糊不清解释：“……没看什么，初来此地觉得有些新鲜”。

前面的谢枢自然听到二人的对话，望向前方的眼神越加晦暗。

进入大殿，里面包括住持只有五人，其中还有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小沙弥。李妙善去过这么多寺庙，从未见过如归元寺般如此破败的寺庙。

忍不住询问：“大师，民女有一事相问”。

“阿弥陀佛，施主请讲”，那住持看着慈眉善目，耳朵长得几乎垂到脖子下面，年纪大约古稀之年，确实一副慈佛之相。

“贵寺只有你们五人?”

住持显然没想到李妙善会这么问，不着痕迹看了眼谢枢，回道：“除贫僧师徒五人，西厢房还有一位慧能和尚，他苦心修佛鲜少出门，故而不出席今日的水陆法会”。

慧能和尚，那就是谢枢亲父??谢璜了。李妙善偷偷抬头飞快看了眼谢枢，发现对方面无表情，并无多余的情感。

只是催促住持：“开始吧”。

于是阵阵经幡中，僧人们摆好阵法，端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李妙善跪在僧人的蒲团身后，对着大殿上面的金身如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蒲团上已经跪了人，不由疑惑问：“你跟我跪什么？”他不是不信这等神佛之事吗？如今怎也如此虔诚双手合十?

谢枢懒洋洋掀了掀眼皮，煞有介事道：“我这是为瑶儿祈求佛祖保佑，只愿瑶儿无病无灾、喜乐安康”。

李妙善扫了对方一眼，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谢枢扭头正要跟她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嚓嚓”的鞋底刮在地上的走路声。李妙善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和尚朝内殿走来。

他迎着薄雾，鸦青色的灰鞋踏过地板。一阵风吹过，传来阵阵檀香味儿。步步生莲。

他身着淡青色麻质佛衣，袖口上绣有“所见诸佛，皆由自心”的佛家揭语，面色平和，左边眼角处有一滴泪痣，眉目低垂时如山泉映月。颇有些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气质。

来人眉眼与谢枢很像，不难看出二人的父子关系。李妙善知此人就是谢璜??常年在归元寺修身参佛的谢家主君。

岁月仿佛仁慈的老人，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