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1 / 2)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们失望了吗。
蒙在脸上的白布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了其下面无表情的面孔,圆润的眼睛与脸颊的轮廓,无一不显得他年幼稚气,此时却衬得格外渗人。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轻声低语,
你明明知道答案,又为什么要问毫无意义的问题呢。
他走下手术床,身上在打斗中损毁的衣服还沾着些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暗色血迹,更衬得他肤色惨白,宛如某种从地狱中被唤醒的非人之物。
他的生身父亲低了低头,额间灰白的碎发扫过了他额头上的疤痕,那是一道新鲜的缝合伤痕。
他们夫妇本就无法与自己的亲子在同一地位相处,如今更是惊恐地连上前都不敢。
女人缩在丈夫的怀里,恐慌得微微发抖,喉咙里只能挤出一些呜咽般的声音。
五条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沾着自己血液的部分。
看起来很吓人吗。
“原谅我们吧,悟。”
搂着妻子的男人表情哀戚,一副自己也是受人胁迫的姿态,动作之间却极尽警惕防卫的意味。
五条悟困惑地歪了歪头,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似的,气息猛然一滞。
被他父亲雇来,亲手杀死他的男人,居然就在他身边。
怒火在心头燃起,烧尽了理性。
男人浑身肌肉绷紧,本能地想要逃离这里,双脚却不听使唤,就像被人控制在了原地。
“是你啊,”五条悟突然笑了,笑容充满了孩子气的纯粹,他抬起手,张开手掌对准了诅咒师,“你是第一个哦。”
就像会和朋友一起买漫画书的小孩子一样,独属于孩童的纯真与残酷集于一身。
身体里的掺杂了些性质不同的咒力,大概是两面宿傩的咒力吧。
五条悟嘴角的笑意更浓。
在无法揣测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以血肉之躯抵抗住引力的撕扯。
苍在他的指尖发动,瞬间撕裂了浑身戒备但无济于事的诅咒师的四肢。
鲜血喷洒而出,夹杂着人类的惨叫。
五条悟没有开启无下限抵挡,温热的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他不甚在意地甩了甩头,蹲下身,脸上的笑容愈发畅快。
“痛吗?”
手指戳进了诅咒师破烂扭曲的伤处,恶劣地抠挖着为数不多完好的血肉,他漫不经心地问着。
四肢都已经被碾得稀烂,却依旧活着。
这绝不是仁慈。
“怪,怪物!”
诅咒师尖叫着,恶狠狠地惨叫着。
五条悟的笑容凝固在一个扭曲而疯狂的弧度,他的指尖沾着男人的血,戳上了诅咒师的额头,
“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呢,那样的称呼,真讨厌。”
他把手上沾着的血液擦回了男人脸上,收敛了笑意,用苍碾碎了他的头颅。
透过地上积成水洼的血液,他看着自己沾满了血迹的脸,鬼迷心窍地舔了舔溅到嘴唇上的血液。
唇齿之间弥漫着的铁锈味,并没有死亡那样令人讨厌,也并不令人抵触。
古籍记载之中,两面宿傩虽然身为人类,但嗜血喜食人肉,种种恶行为人类所不留,将其视作异类,诅咒于他。
两面宿傩杀掉的第一个人是谁呢?
五条悟突然不合时宜地感到好奇,说不定那家伙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五条正雄抱着手臂,即使到了此时此刻,他还在想着如何让一切回归正轨。
虽然诅咒师是五条优介夫妻俩雇佣而来的,但五条悟作为家系咒术师,祓除诅咒师本就是他的任务之一。
诅咒师是和咒灵一样,需要祓除的对象。
他依旧是五条家的咒术师,这一点无法改变动摇。
五条正雄确实是合格的家主,除了没有子嗣的缺陷之外,他做到了一个英明的大家族家主所能做到的一切,他不想六眼与五条家闹翻,就算把优介夫妻作为牺牲品也无所谓。
五条悟转过身来,出神地盯着自己的生父。
身上沾着的新鲜血液与已经变成深色的血迹混在一起,倒不像是代表正义为自己复仇的一方,反而像是凉薄的杀人鬼。
他眨了眨眼睛,雪白的睫毛扫过,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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