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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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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日苏蓉一贯懒了床,小酒来回喊了三五趟才将人从被窝里抽出来,带着穿戴好又是日上三竿了。

小酒把她拉起来,扶着眼睛还没睁开的苏蓉擦脸穿鞋袜,手脚不停口也不停,念着天天这般懒散初一拜年怎么起得来,又说嫁人成婚这般懒散要被公婆教训掉一层皮。

苏蓉只当听不见,半睁着眼睛从一水的新衣裳里挑了几件。

年里沈月兰给她裁了的五六套衣裳,她将喜庆的红色留着明日初一穿。挑了鹅黄色夹袄,鹅黄的绫棉裙,外面套着粉嫩桃红白狐半袖,脖子上戴着新打的平安锁璎珞项圈。

她站起身,由小酒给她搭理腰间挂着的荷包禁步等物,自三双新鞋子里挑了双舒适的,银云红边蝶恋花的厚底翘头履,捧着金丝碳的捧炉,披上锦缎貂皮披风,走至厚门帘旁就觉着冷了,又戴上兜帽,小酒才叫人拉开帘子。

“还在下雪呢。”苏蓉缩着脖子,整个人都埋进厚实的披风里。

小酒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当心脚下滑。”

回廊铺的地砖,虽下人一大早就除了雪,但光滑的地面沾上雪水一不小心便是一跟头。

苏蓉晓得厉害,靠着墙小心翼翼的走。

待她到沈月兰的院子,夫妻二人并与邹氏嫂嫂与一双儿女也都到了,坐在堂前喝茶吃糖果儿。

“小姑姑!”小女孩儿扑过来。

两孩子一个七岁一个三岁,大的是姑娘名叫沈文燕,因是春日生的,有燕子在邹氏的房檐上筑巢,乳名燕子;小的虚岁三岁,名叫沈文斌,待开春了才开蒙,小胳膊小腿穿多了衣服走起路就像个团子,也跟着她姐姐喜团儿似的挪过来,奶生奶气的说。

“姑姑新年好。”

苏蓉蹲下来在每人脸上揉捏一番,将孩子的脸捏成一个饼:“诶哟诶哟,小傻子,明儿才过年呢。”

燕子两手环绕抱着她,在她衣领里嗅:“小姑姑,你身上好香。”

“喜欢么?”苏蓉由小酒侍候着解开披风,牵着两孩子走到堂中坐着“这个叫香水,可以香一整天,等暖和了去小姑姑那里,小姑姑送你一个。”

“使不得使不得。”年里这个东西在贵妇圈火的轰轰烈烈,邹映莲自然也听闻过“这东西贵的很。”

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心沈月兰的神色。

价钱是苏蓉跟郭掌柜商议订的,自然知道。

“不碍事儿,我前日送嫂嫂的那个是好一些的,纯露买来给燕子玩正好。”

苏蓉说前半句,邹映莲面色微僵,强笑着假装捋头发斜眼窥视着婆婆的眼色,见她看都没看一眼,心中愈发忐忑,连连拒绝:“不用不用,前日已叫妹妹破费了。”

她梳着漆黑油光的髻,只戴了几个点翠金簪,身着葡萄紫的棉袄,蜜合色猞猁比肩,葱黄棉裙,均是半新不旧的。

面上未施粉黛,二十八九岁的年纪,面上已见蜡黄,眉间愁云不散。只一双眼睛偶尔还能见碎银般的细光,可见少女是粉面桃腮的好春光。

苏蓉也窥了她娘一眼,相同一尊大佛似的坐在堂上。

她朝邹氏笑笑,上前到沈月兰怀里揉来揉去:“娘亲这几日怎的看着越发庄重严肃了,跟我那个皇帝舅舅真是越来越像了。”

不提皇帝还好,提起他沈月兰便觉如鲠在喉。

以往没那个念头,只一道疤结在心里也就算了,如今得了希望,这个疤被拖出来剖开,她更是煎熬。

“去。”她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大过年的,一张嘴净胡说。”

苏蓉埋在沈月兰膝头:“就不就不,娘亲近来是怎么了?我都没见娘亲笑了。”

“笑什么,没什么可笑的。”虽是这么说,沈月兰也挤出一点笑,动动被苏蓉压着的手臂。

“快起来,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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