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吉兆(1 / 2)
萧云征匆匆将嘱托过夏灵的事又交代一遭,像是彻底用尽气力,竟闭上眼昏死过去。
夏灵吓得又连夜去请了太医过来,张太医一瞧也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药方出错,即将人头落地。
直到太医把过脉搏,眉头紧皱,又看见搁置在桌上的半碗药汤,凑近一闻。
“蒙汗药。”
“什么?”
“这碗里不知加了多少蒙汗药,”张太医神情严肃,“灵台郎熬药时可有离开?”
这一提夏灵倒想起来,自己是打过一阵盹,至于多久……那就说不上来了。
“既是蒙汗药,是不是他睡一觉就能醒来?”夏灵紧张兮兮地问,“应该,不多吧?”
张太医神色沉重:“这只得看昭武侯的命数了。”
什么意思啊,夏灵看着张太医离去的背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了碰萧云征的鼻尖,还有浅浅呼吸和温热体温,只是面容全然失去血色,好似藏匿在洞穴中冬眠的白蛇。
她忽然感到浑身无力,太医所说的下场太可怖,吓得她腿脚发软冷汗一身,恨不能紧紧抓住萧云征的手,如同这样就能对抗那个谁也说不准的命数。
山中夜风愈发凉,夏灵蹲坐在萧云征床畔,指尖颤颤。
不过是熬药时打了个盹,好像就酿就了天大的过错。
可夏灵挠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这么急切就要害他的性命,郭尚书?廉亲王?他们有的是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不见血,怎会还需在药碗里下不知数目的蒙汗药这么拙劣的招数,若夏灵神采奕奕,或是中途惊醒,那他们的计谋岂不就被当场揭穿了?
难道是……圣上?
夏灵给自己的念头吓得浑身一抖,又猛地摇摇头,圣上才急需借萧云征平衡两党,昭武侯也还没到那个权倾朝野的地步,还远远不到功高震主必死无疑的地步,圣上即便再耽于权位,也不至于如此匆促地赶尽杀绝。
她实在想不出最有可能的凶手,太医也开不出解药,只嘱咐夏灵趁着萧云征尚能吞咽,多灌些茶水进去冲淡药效,兴许有用。
于是她捏着萧云征的鼻子往他嘴里灌,这人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倒还知晓夏灵是打算救他似的,茶水吞咽得痛快,额前也渐渐浮起一层薄汗,却还是不清醒。
夏灵好歹松一口气,萧云征也没到要自己嘴贴嘴一口口喂水的地步,而眼下他逐渐松下的眉头,大抵也在预示着这点蒙汗药还要不了他萧云征的命,或许再睡个一时半刻的,便能幽幽睁眼醒来。
夜色愈深。
山间冷风袭人,夏灵通报后圣上听闻昭武侯有碍,特地拨了张太医前来照料,她起身道谢,退出萧云征的卧房,转身匿入黑夜。
她还没忘记萧云征晕过去前嘱托的内容,立君威展玄术,如今萧云征不在身侧,如此重任便都压在了夏灵一人肩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