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父母(1 / 2)
“你愿意出面作证吗?”
“什么...作证?!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凄惨吗?!”
“你知道我的痛苦吗?知道我的愤怒吗?我被抛弃了!如果现在我出现,那我就真的成了整个盛京的笑话。”
“你知道吗?我那一日不该出门,我不该带着那一套行头招摇过市,我不该…”她脸上的表情古怪起来,似哭似笑,状似疯癫,“不对,我有什么错!是那林誉之罪该万死,是他该死…”
杨晴芳在哭,在怨恨,在咒骂,可是闻笙知道,她最讨厌的最痛恨的,是她自己。
愤怒、痛苦、悔恨、自我厌弃,这是楚闻笙早就经历过的事情。
就像她十二岁那年,实在厌倦了山中枯燥、孤独、被排挤的生活,带着松月和扶桑偷偷闯下了山,才让松月惨死在林二手下。
那一地拖曳的鲜血,那些破碎的衣裳,那张狰狞的脸,奸邪的笑声,那轮苍白的月亮,让闻笙生生世世都不能忘,如果没有云娘,她和扶桑也早就死了。
当时为什么一定要下山呢?陶妈妈病了,养闻笙的银钱全部被婆子贪了去,闻笙知道侯夫人经常去小台山拜佛,她想,也许自己穿上亮色的衣衫,带上两张熟悉的面孔,母亲想起了他们,就能惩治那些恶仆,给陶妈妈看病买药。
闻笙被遗忘了多年,她甚至都没有奢求过回家去,只是想求一求侯夫人,救救她的奶娘。
松月死后,闻笙长长久久的困在了那场噩梦里。
她恨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要下山,为什么要穿鲜亮的衣裳?为什么要跟人说话?为什么没有能救下松月?
杨晴芳会跟她一样吗?也许那一日只是想打扮的漂亮一些出去玩耍,又或许只是那一日天气好。
人在无能为力和极度绝望的时候,痛苦会变成后悔,然后开始责怪自己。
可是她们真的没有错,错的另有其人。
“你当然可以不愿意,那是你的选择,我只是询问。你如果不愿,我可以帮你离开盛京,去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只要你想。”
闻笙并不想逼迫杨晴芳出面,那样太痛苦了。
“你好好养好身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告诉陶妈妈就行。”
杨晴芳的头低垂下去,看不清她的深神情,闻笙亦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青布马车缓缓驶离平安巷子。
对街的的画铺里走出一个带幂篱的女子,一个白衫男子将手中画卷交给那个女子的婢女,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小姐,奴婢瞧着,刚刚巷口那个女子,好像是三小姐。”
楚闻笙?
主仆二人走进了巷子,敲开了古旧的木门,一个面熟的慈祥妇人见到她,面露惊讶。
“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
闻笙甫一进自己的院子,就被松雪扑了个满怀。
“小姐可算回来了,小姐不知道,那劳什子姓虞的表哥,可是围着我们的屋子转了一个下午。他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知道我和木桃姐姐坐在屋檐上,把他盯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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