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说开(1 / 2)
“爸出殡的前一天,我听到你跟妈说的话了……”温颂哽咽着回道,原本暂歇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当时守灵的人都回去休息了,她跟秦康聊了好一会儿,自个也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看到李沛雄走出来在棺材边做了好一会儿,秦殊劝他她回去休息怎么也劝不动,说着说着不知怎的聊到以后的安排上,温颂还记得秦殊当时候的原话??
“部队那边确定办退伍了,退得急,工作不一定能安排,虽说钱都结清了,但是那些人是什么样大家都清楚,秦康这么个情况帮不了什么忙,真遇到事也不可能全靠二叔三叔,家里得有个男人在……”
秦殊说的在理,李沛雄听完却心疼的直叹气,儿子在部队吃了那么多的苦,别人家才当两三年兵都能给安排工作,他呆了近十年,退就退了,怎么能不给安排工作呢!
说到后来,一直叫秦殊给首长打电话,说是多求一求还有转机,语无伦次到疯魔的程度。
秦殊怕她情绪过激伤身,就跟她说何春生安排他顶秦富的位置,现在煤矿生意这么好,秦富在的时候挣了多少钱她也知道,如此安慰了许久,李沛雄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李沛雄不知道运输线背后老板牵扯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运输线效益高,路上虽然有些危险,开车小心点就问题不大,家里那么多人都在做呢,而且本来就有他们家一份。
可谁知秦殊骗了她,还不跟她商量就答应何春生下矿采煤,又在莫建国送来学籍证明的时候知道秦殊这么做的原因。
担心家里是真,照顾家人是真,为了温颂也是真。
李沛雄真的想不通,两人都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就能为了她放弃大好的前景!
是以秦殊说要下矿时她的反应才会那么大,才会在知道秦殊背着她给温颂弄了学籍后那么生气。
为了温颂的事,母子俩曾经在房里大吵一架,即使刻意压低声音,秦殊也提前支开温颂,但家里就那么大,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针尖对着麦芒,母子俩谁也不让步,李沛雄气急了骂他“也不知道你随了谁!自小就比牛还犟,要什么做什么,撞墙了都不回头,所以当年才会捅出那么大的篓子!”
什么篓子?
躲在墙后的温颂大气都不敢出,她想这也许是唯一能了解到秦殊过去的机会,心里迫切希望李沛雄能把话说得再清楚些,另一边母子俩却沉默了,他们没再说这个话题,气压低得可怕,没一会儿,秦殊就开了门出去,直到下半夜才回来。
除了秦康,那夜有三个人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李沛雄就默默给温颂准备住宿的东西,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温颂一直都知道秦殊犟,想要的东西用尽一切办法都要拿到手,李沛雄也知道,所以为了家庭和睦选择了退步。
到了学校以后,温颂常常在想,自己到底是妥协还是逃避,事实明明就摆在眼前,却因为懦弱一次次视而不见,直到被按在桌上的那一刻她才终于想明白,才敢从温室里出来。
细节处处都是破绽。
温颂原以为秦殊顶多只是比他早穿来几年,拿话一诈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原来的秦殊”,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秦殊,在这个时代出生、长大,吃过她从没吃过的苦,在她想都想象不到的地方挣扎着长大,还想像从前一眼托举她。
可是她舍不得,她想跟他并肩而立相互扶持,而不是一昧躲在羽翼下以爱为名吸他的血。
温颂拍了拍秦殊的手,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秦殊握着她膝弯的手下意识收紧,随即放松,听话把她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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