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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霍挚从绾筠处出来,站在雕霞园门口许久,马维匆匆而来。
“爷,太子私铸兵械的罪状已全部安排妥当,只待您一声吩咐。”
昏暗中,霍挚神色莫测,他抬眸看夜空,群星稀疏,映衬着他眸子如深渊噬人。
他只淡声问,“三皇子那边如何?”
“三皇子的手下还在郊外搜寻。”
霍挚微眯眼,这时,不远处却传来声响,有鬼祟行动和小心提醒。
“少爷,这么晚了,去不合适。”
“什么合不合适,又不是没做过。”
“可是少爷,国公爷在京呢,若是被知晓,您定会被惩罚的。您若是真得喜欢,不若白日去找侍郎讨要。”
“讨要什么,你瞧着二叔那抠门模样,再说,讨到身边又有什么乐趣。”
“可是……”
提醒者还想再说什么,话语却忽然熄了声,戎恒佑的动作也倏然僵在原地。
有人站在了他们面前,悄无声息的,又或者说他满心都是屋子里的美人儿,根本没注意深夜还能碰见他畏惧的人。
戎恒佑本鬼祟着,身子微屈,于是第一眼便瞧见那玄黑锦袍,锦袍上的暗纹内敛着极具压迫的威慑,他不用抬头也知撞见的是谁,霎那间就扑通跪地,身旁小厮早就伏在地上。
“二弟。”霍挚冷淡出声。
戎恒佑这才小心抬头,仰看着高如在夜空之上的霍挚,话语都颤抖着,强撑着,“好……好巧,大哥怎得在这里,也是睡不着,出来散散心吗?”
“散心?”霍挚冰冷重复他的借口,不再看戎恒佑,“昨夜二弟和太子喝得畅快,可还记得说了什么。”
戎恒佑头皮发麻,他只模糊的记得,他好似激动地同戎侍郎一起嚷嚷着立场,说什么“太子殿下是正统出生,是嫡子……”“戎国公府誓死拥立太子殿下……”
霎那间想起那些胡言,只觉如坠冰窖。
马维在旁怪话,“二少爷糊涂,连侍郎都藏着话,只您什么都敢说。”
戎恒佑畏惧地瘫软,“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救我。”
“去祠堂请家法,思过七日。为兄会帮你告病。”
霍挚目光冷冷飘下,毫不留情离去。
戎恒佑不敢承受那皮开肉绽的家法,连起身都忘了,跪爬想抓霍挚衣摆求饶,却抓了空。
阴影里,出来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扣住他,捂住他的嘴,将他押离。
*
绾筠翌日迷糊醒来,察觉睡在床榻上,有片刻的发蒙,恍惚好像回到别院,那时候有些日子里霍挚不在,她睡不着,深夜倚在长椅上看书打发时辰,不知不觉睡着后,第二夜便会从床榻上起来,起初她还以为自己睡迷糊断了片,后来才知道霍挚深夜回来过,只是清晨又离开了。
下意识的,绾筠触了触身侧的位置,连睡过的折痕都没有,跟别提温度了。
绾筠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心斥自己一声魔怔,这明明是戎国公府。
“姑娘,您这么早就醒了。”薄帘外茉秀的声音传来,“辰时还没到,不再睡回吗?”
绾筠撑起身子,脚尖点地,许是被褥厚实,一觉睡醒,脚面暖洋洋的舒服。
她半撩起薄帘,稍稍环看了一圈,除了茉秀并无他人。
茉秀靠近,“姑娘在看什么?”
见茉秀清澈迷茫模样,想来茉秀也才睡醒,绾筠摇摇头,只觉得疑心重了。
绾筠又画了一日,这一日无人来打扰,难得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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