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柄刃(2 / 2)
应知白靠在墙上,两个人的距离拉在远也只有两步,他说,“白伽蓝,真的,收敛点,你每次只要一炸毛就会喊这个。听着特讥讽,特不服,这样是做不好事得。”
“是么。”白伽蓝透着一股轻笑,完全让人看不清意味。
不得不承认,应知白在洞察人心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但白伽蓝又何尝不是此道高手。两人一攻一守,今晚到现在没有分出任何胜负,即使是外界名盛传闻的‘白少’也在这里略逊一头。
在难的局应知白都应付过,想到这里,应知白轻轻吐了一口气,“是不是,我相信你心中有数,你自命不凡,即使听着应清辉的话跟在我身边,也是不服我,可棋子错误太多,下场只有一个,你在应家,就应该知道应清辉的弃子的下场有多惨。”说完不等白伽蓝,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刚刚那场暗流涌动的风云从未存在过。
白伽蓝一如既往的跟在身后,每一步都是小心,再小心,生怕跌了跟头。
她琢磨不透应知白的意思,两人有来有往的说了这么多,可到了最后又来这么一出,看起来,还是他赢了。
两人一起出了小路,董安宇的车早已经停好在路边,快到家的时候应知白才开口,“晚宴前,你找个时间告诉温以笙,我要撤出龙双,再暗示他应知笑在里面安插的棋子,让他给我个交代。”
毫无疑问,这话是对白伽蓝说的。
早些年温家的长房因为应知清的缘故和应知白斗的水深火热,不知何时,二房突然崭露头角,虽然整体局势依旧紧张,但长房却逐渐走向没落。温家人自然不会放过应家这棵大树,想要攀附以求发展。
只是白伽蓝万万没想到,在扶持温以笙上位的背后,竟然有应知白在暗中推动。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她心底陡然升起。应知白棋高一着却又险象环生,连温家这样的“恶狼”都被他握在手中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局势失控,她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消失的都浑然不知。
应知白见她没反应,眼皮轻抬看了一眼,“怎么,‘二小姐’不愿意啊。”
白伽蓝面色如常,反倒问他,“龙双的幕后之一有你。”
温家这些年随着应知白的回来被打压到不成样子,唯有温以笙能与之抗衡,可要是这背后也只是应知白的假动作,不仅骗过了应知清,连应清辉也在其中。何等心计,何等智谋,别说是她,任何人都不会这样的一个人的对手。
可他就这么明晃晃的告诉了她。
意欲何为?
此刻的车厢内就只剩下应知白和白伽蓝。他们之间一贯的相处模式便是,应知白将事情交代清楚,白伽蓝负责把事情办妥,绝不出岔子。
应知白双目微合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似乎就是在等着这个问题,“是啊,你不知道吗。”
白伽蓝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几秒钟的时间,试图驱散浑身的寒意与恐惧。她不断告诉自己,应知白吩咐,她照做便是,刚刚那句反问实在多余。
就算龙双背后有应知白的助推又能怎样?以应家在京城的地位,无论身处何种境地,走哪条路都注定不会太平。倘若连基本的心计与暗算都不懂,又如何能在应家这复杂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可是,他偏偏要将她也拉下水。
她早该明白,应知白是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存在像她这样可能不受控制的人。就在刚刚,她还在想,若是自己变得百无一用,下场恐怕比被应清辉动手处置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这危机竟来得如此之快。
温以笙面上拉着应清辉和应知清,可实际确却是应知白扶起来的,如今还掺和了应知笑,所以应知白才会想撤,要温以笙给个交代,可为什么要她来做这件事?他就不怕她转头就告诉应清辉么。
这些年,她一直努力在应知白和应清辉之间寻求平衡,可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不经意间将她往另一个方向推搡,让她既无法回头,也不能后退。
她可以听从应知白的吩咐去找温以笙,可下一刻应清辉就会知道,应知白这些年在他背后做了什么,而她也绝对下场好不到哪去。
明明她已经足够小心了,每一次行动都要反复思量,一步三想,连松一口气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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