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1 / 2)
没头没尾的八个字,惹得白伽蓝一阵心麻,她有太多年没有这种感受了。
把头顶上的帽檐往下压了压,那边应知白就准备上车回去了。
降下车窗一脸不明白的看着白伽蓝,“咋了,烟花都看完了还不舍回去啊?”
这一句话白伽蓝瞬间把刚刚那点心事憋回去了,她刚刚在干嘛?演琼瑶剧吗?
白伽蓝赫然羞于自己的表现,一个弯道超车瞬间把应知白甩在了身后。
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库。
应知白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火机,倚在车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
黄昏的灯光下,影子拉的老长,灰蒙蒙的空气里处处透着陈年旧意。
白伽蓝不禁想起儿时在老楼里父亲教自己摸牌。
那种牌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牌局奇异,按分计数,需要极好的记忆力去记住每张牌叠加的分数来赢得最后的总分,记忆里父亲总是骄傲的提起姑姑把这副牌玩的团团转,家里谁人也没玩得过她。
一直到后来有天父亲看着她的牌拧紧眉踌躇半天才说口,“你这个牌风像你姑姑啊,伽蓝。”
但白伽蓝的记忆里和这位姑姑有关的东西少的可怜,甚至抓不到零星半点,偶尔闪过的片段也只是姑姑亲切的眉目看着她笑。
念她万事得安,祈她功德圆满。
蹒跚学步的年纪不大懂,等到了桌椅一般高的时候咿咿呀呀的在姑姑怀里跟姑姑念着经文,“望伽蓝平安,望伽蓝多福。”
愿小女伽蓝如神护佑。
时光尘封的太快,转瞬即逝的东西也如沙粒般从掌心流走。
看得清清楚楚白家的耀眼是何如在时间中湮灭,落得最后掌中只剩一场空。
白伽蓝不太习惯应知白的安静。
这样的安静磨人心扉,痒的她又想拿烟出来,又不得不摁回下去。
心里骂几句应知白混蛋玩意,简直难伺候到爆了。
白伽蓝看着他的脸色无悲无喜,好像这么多年披的外衣一件件掉落,最后只剩平静,静得让人看不出心思。
白伽蓝心里忽然有些没底,她的大少爷又怎么了这是?
忽而,应知白把一份名单递到白伽蓝面前,问她,“干嘛用假的?”
这么多年,两个人的关系远近缠绵,像唱戏的演来演去闹得鸡犬不宁。
可好歹有着持衡,不叫人看了不觉得稀奇,可今天这一出戏,应知白却看得不明白了。
或者说,是不敢明白。
应知白很少会有想不通的逻辑,遇到死胡同走不动了,他就翻墙,总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可今天他知道能翻墙,但不知道为什么停在了墙边。
空气里良久无声,白伽蓝煞白着脸,企图在找一个平衡点来说服自己,亦或者说是说服应知白和应清辉。
可还是那句话,父子终究是父子。
她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任其摆布,是生是死,杀军诛将不过是父子之间的博弈罢了。
白伽蓝似是透着几分认命自嘲地笑了笑,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拿那张纸。
然而,对方却往前挪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白伽蓝的语气顿时变得极为凉薄,直直地问道,“你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无声的操控,随意的玩弄。
应知白的手段她早应该看清的,偏偏她还沾沾自喜妄自斐然,原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白伽蓝心中五味杂陈,庆幸、懊悔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她庆幸自己交出的是一份假名单,至少暂时避免了最坏的结果;
可她又懊悔没能准备得更周全些,若是名单做得再逼真一些,或许能更好地瞒过应知白的眼睛。
然而,最令她感到绝望的是那种无助感??她不知道应知白会如何利用这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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