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 / 2)
而在他还是头一回在对方眼中看到求助的眼神。
关臣心里涌出些异样的神采,他连忙帮着过去哄人。
他倒是也直接,对着元宁就说:“小朋友,别哭啦。再哭下去,外面的警察都要以为你舅舅是坏人了,到时候他就带不走你了。”
元宁一听这话,心头微微慌乱,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怜兮兮地看向薛兰鹤,只是难以压制住的泣声还是让他一抽一抽的。
薛兰鹤一看就心揪了,责怪关臣道:“你吓他做什么?”
关臣都快被对方用完就丢的行为给气笑了,他举手做投降状。
但元宁的情绪好歹是稳住了不少,也不像刚才那样不停地抽噎。薛兰鹤不免松了口气。
走廊尽头传来早班警员的脚步声,薛兰鹤用外套裹住孩子走出警局休息的值班室,在跨过关臣那一刻,道了句:“谢了,这人情算我欠你的。”
大盛朝。
老铁匠的烟锅在锻铁炉边明明灭灭,映着天幕里相拥的舅甥。
江南绣娘穿针的手悬在半空,泪珠子打湿了未完成的绣画。
[他居然真的是咱们的少将军薛兰鹤!]
[保家卫国的将军能够在那个时代好好活下去,也是一桩幸事。我等也能放下心来。]
[难不成人死了以后就会去往那个地方吗?还是说小将军是个例外。]
观天司值房里,史官在那《天幕奇闻》中更是刷刷记录下:“夕日,战死沙场之将军薛兰鹤于异世复生……”
写到“生”字,他突然搁笔望向窗外。光幕中的摩天大楼正被朝霞镀金,却又像极了薛兰鹤阵亡那日的落日余晖。
有为他活着高兴的,自然也有因他好好活着而震怒惊恐的。
皇帝之前也觉着或许只是两个模样相似之人,那时他还抱着侥幸心理,直到薛兰鹤真的出现才震碎了他的侥幸。
他眸光沉郁地盯着面前的国师苏风瓒,质问道:“你可有何方法将这耸人听闻,害我大盛朝千秋万业的天幕给祛除了?”
苏风瓒在天幕出现之日,心中便一直有种难以安宁稳定的不详之感,这种恐惧直到薛兰鹤那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后,最终彻底坠入深渊。
果不其然,深更半夜他就被宫中召去。不等他应召,禁军就硬生生地把他从被裘里拖出来,破门时掀翻的铜盆都还在墙角打转。在更深夜寒之际,他愣是从天黑等到了白日。
面对帝王的质问,他的心里更是涌现出了深深的无力感。恍惚看见自己当年献计时的嘴脸:“薛家命里冲犯紫微……”那时的唾沫星子在如今都化作锁链寒光。
他以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可以换来帝王的宠幸和爱重,可以让苏家从此起复,换来百年基业。
奈何造化弄人,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悔不当初啊。
苏风瓒将自己的乌纱帽取下来,然后跪倒在地上,就连官袍下摆还沾着来时的夜露。
他向皇帝叩首行跪拜大礼:“臣有罪,无法达成陛下心之所愿。”
他知当朝帝王有多狠心,于是也不多费口舌为自己辩解。
皇帝气得面色通红,眼睛突起,顺手抄起一旁的青玉镇纸砸下去:“废物!”
剧烈的疼痛袭来,苏风瓒的眉骨顿时流下一道长长蜿蜒的鲜血,而他却只敢闷哼一声。
“拖下去,押入大牢。”
短短几句,生死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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