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真难伺候三(2 / 2)
巡逻兵约莫有七八人的光景,气态散漫,毫无军纪,除却一身官服,上下与招摇过市的痞霸几无二异。
由此倒是可管中窥豹,想见?州如今的乱景了。
宋知斐坐于马上,微凝的眉目清和如水。他们二人一马,也毫无可遮掩的余地。
很快,便迎来了巡兵傲慢的招呼:
“那边的,哪村哪户的?”为首的扬鞭指着梁肃,见他背着竹篓,当即眼尖发问,“砍柴还是野猎,还不速速摊点核税?”
梁肃已太久没听到有人对他这般颐指气使了,只觉这群人实在自寻死路,偏要送上门来。
他随手卸下背上竹篓,依言将毙命的野兔大方示与巡兵,态度算不上有礼:
“不好意思,外乡人,不懂你们这的税法。”
大祁国域之内,税法本是一统。宋知斐未动声色,听出了这话里有陷。
可巡兵们却更加起兴,继续居高责问:“外乡的?纳过歇脚银不曾??州寸土寸金,你二人连同这马,算上野猎银,须得缴八两银子!”
巡兵威风凛凛,声如洪钟,言罢落长矛于地,大有不留买路财便不放行的势头。
宋知斐神色微动,不知想到什么,也信口一提,和气相谈:“官兵兄弟,我等自京城而来,赶着去拜会此地县令,还望能通融一二。”
梁肃诧然盯了一眼身侧之人,眸中闪过了一丝警惕的冷意。
这人在胡诌什么,话里有几分真假?
巡兵中亦有议论声,可紧接着,这些??之语便被为首之人以奚笑取代:“县令?李县令自个都火烧眉毛,就是县令的祖上十八代来了,那也要缴税!”
“废话少说,快缴税!”官焰又起,不少咄咄之兵已持枪逐渐逼近。
可宋知斐并无异色,只是探听这话里的深意,料得那李县令应被张秀才挟为了傀偶,于是也转却话锋,从容道:
“同为官家人,何必动干戈?我乃张大人的门客,此番也是奉命办事。”
提及张大人,她的语气清然生威,巡兵们若再听不懂,那便是大水冲了阎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
很快,议论声便开始嘈杂了起来??
“张大人的门客?”
“还说是京里来的。”
“坏了,难不成是……”
隐约意识到不对的巡兵咋了下舌,试探着问:“敢问……是天子脚下的那位张大人?”
这话问得倒是稀奇,朝野百官,无论张王赵李,哪个不是拜服于天子脚下?
可真要细究门道,论谁人伴天子最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谁人与?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那自是凤毛麟角,唯当今官居首辅的张阁老罢了。
宋知斐久处宫中,对朝中势力在各地的渗透,多少心如明镜。昨夜听闻主家提起,她便已有推测,眼下不过是探一番虚实,同这群人打打哑谜而已。
“正是。”她依旧不减和色。
闻言,被置外许久的梁肃忽的笑了一声,许是有些没耐烦,连竹篓也随手丢在了地上。
这一记??的声响,于沉寂间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
少年若无其事地挑了下眉,示意他们何不继续?
可那笑意之下却显是有些生气了。
连手掌也不知不觉搭在了腰间佩剑上,闲来无事地把玩起来,危险之息萦满了周身。
宋知斐本便无意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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