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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祭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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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竟打断祭祀!上天没有按时收到祭品,才借龟甲降下天怒!天怒!!”

“本来、本来说这次一定能扭转天意,祈得国运昌盛……怎会在功成之际,跳出如此孽障!”

“圣上怎么还不叫禁卫军杀他!?”

“平息天怒!”

“杀了他啊!”

“圣上!”

喊声愈急,字字泣血。

解厄回到手上,韩景迈步,沿着祭台边缘,向国师走去,槊尖与地面摩擦,激起零星火光,拖出一道弧形白迹。

“我也会。”

他说。

黑袍已被逼至祭台另一旁,再后退一步,便将跌下。

“……他手中何时有了柄长槊?”

“莫非,他也载负国运?”

“……若将他献祭,岂不是能弥补这些年来的国运亏耗!?”

“这是、这是上天恩赐!战乱将止,灾荒有济啊!”

一点寒芒自地面升起,直指黑袍,韩景将另一手覆上槊身,“我占得王朝百年无灾??”他左脚后拉,白靴在祭台上划开烟尘,“要你的命来祭!”

黑袍骤然如雾消散,向远处空中遁走,韩景即刻瞬移追上,长槊向下便是一劈,为了不过多耗费灵力、扰乱俗世秩序,并未运转韩家秘术云泽化兽,即便如此,长槊还是如携真龙之威,向黑袍压迫而去。

黑袍身前现出一团红雾,两轮金环迅速从其中破出,试图抵住槊势,却在解厄一劈之下,转眼碎作齑粉,一瞬蒸发无踪。

“结丹境……不,元婴境?”他身上灵力体系怪异,叫韩景有些拿不准。

但无论是什么修为,今日他都必须殒命于此。

黑袍被余威撕裂,其中人面色煞白,被法宝反噬涌出一口鲜血,堪堪止住向下堕去的身形,急又欲走,韩景自不可能放他离去,登时瞬移追上。

“国师何在!?”

长槊横扫,韩景牢牢压着他腰侧,极速向斜下方坠去,对着“国师”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质问。

其实,他本不该出现得这么早,更不该出现在祭天大典上,引来凡人注意。

三个时辰前,他抵达宛都,神识探过整座城,意料之中地没有发现小皇子的母亲??身具灵力、亦或曾经有经脉开拓痕迹之人,在一众凡人间很容易辨认,神识无法将其感知,一般来讲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她早已被转移至远离此城之地,二是有人在城内施了障眼的术法,将她掩藏。

她的所处,必得经由国师找到。

韩景没寻见那修士,但寻见了祠祭司中,正供最后一轮挑选的数千名贡品。

城墙是四方的,高而宽厚,似是一处无法挣脱的囚牢,有规整的法则替它将城中人死死困住。

挑选贡品的院落,也是四方的,是套在牢笼中的又一层牢笼。进到这里,被困住的人就不算作人。

它们被剥下衣物,由峨冠博带的礼官细细查验,排着行列,分作两队。

一队数量多,约有上千,排到院外;一队数量少,仅有几十。

三十三名礼官将挑剔的目光在它们身上一一扫过。铁棍敲敲臂膀,它们的胳膊就被抬起,敲敲侧腰,它们就转过身去。

一名礼官皱着眉,待选的祭品僵直地站着,还未对上他烦躁的目光,就被从背后狠狠甩了一棍,红印顿时烙下,有人推搡着,将它扔到院外的长队。

相同时刻的不远处,有祭品通过考核,被带到另一队中,两名礼官立即凑上前来,使唤着下人端来铜盆,用花水轻柔地濯洗祭品,以确保它将生命献给上天时,身体不染污浊。

而长队中的人呢?

它们会死在别处,以免玷污祭祀。

韩景为他们生为人却毫无尊严、由权势肆意摆弄而感到愤恨时,却见那头新的祭品,向院外的长队、向等待筛选的祭品望了一眼。

那一眼,叫冷意浸透了韩景全身。

那是胜利者的眼神。带着鄙夷和高傲。

因为它们,要比它们死得更荣誉,更光鲜。

韩景久久无法回神。

他厌恶这种感觉。

厌恶至极。

小皇子已被他放在一处安全的区域,毕竟与人斗法时不便带着孩子。

韩景在他身旁布置了两套地品中阶的防御阵法,为防孩童无知,从阵法中走出,他还特意放了一层属性温和的困阵,不会伤到他,又能将他拦在安全区内。

临行前,小皇子闹了两句,要跟着他走,被韩景坚定拒绝后,便嘱咐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母亲,一定要小心国师。

韩景笑着一一应下,掏出来件精巧的玉连环给他解闷,又苦于不会画传音符,只能在玉连环内注入灵力,告诉他,有什么需要就打碎玉连环,自己感知到异常,会及时归来。

如此,便少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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