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谓戏(1 / 2)
戏是五日后在鸿永楼演的。
仇钦也说不明白话,韩景还是在自己状况稍微好些后,在街市上监管他别再带萧易偷东西时,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大概七月前,在城中风光了三百余年的仇家为贩私一事遭受清算,竟遥城针对其残余势力的冲刷也在紧锣密鼓地排布,可唯有鸿永楼这般产业,始终屹立不倒,据说是其内一未被仇府倒台波及的客卿长老,在竭力运作。
大厦已倾,各色或谣言或辛秘的消息不胫而走,仇府的发家史更是被人翻来覆去地倒唾沫星子,韩景只在一处酒楼旁稍停片刻,便将这串历史拼凑出七七八八。
“你看那仇家,那么巴结天衢宗,到头来还不是给人献祭了。”
“诶,这话可不兴乱说,心里知道就成。仇府没了,上头那个??”那人努了努嘴,“那个可还在呢。”
“呵呵……老夫几百年前就定居在城里了,依老夫看,仇家啊,本来名不见经传,全是靠族中一个后生有出息,这才能在城中积累权势,霸道专横。”
“你说的这些我倒有所耳闻,具体里面包着什么事儿,就不知道了。”
“要是光鲜事儿早就满城皆知了,既如此,肯定是被压下了呗。”
“哎……
今日在鸿永楼中有一场戏,讲的,就是那后生。”
鸿永楼中排戏的场地很大,尤其是今天要演的,还是关于仇家的戏,凑进来看热闹的修士要比往常翻上两番,韩景费了些功法,才带萧易抢到戏场中的位置。
至于仇钦,他从几天前就一直处在某种诡异的亢奋中,还会时不时跑来跑去热身,戏场还未开放,他就直接溜了进去,反正连神识都探查不到他。
韩景不知道他溜到了哪儿,当然也不想知道。
“话说六百年前一个雨夜,天生异象,雷鸣阵阵,仇府的梦兰阁中,有颗包裹在霜华堇中的胎核忽然暴动,烈风煞煞,卷得同茎上的其他胎核那是纷纷掉落,只它一个,独吞一丛霜华堇的所有本源。
第二日守阁长老巡视,见堪称镇府之宝的霜华堇枯萎了大半,当即吓没了魂,正哆哆嗦嗦准备开溜,却见一片枯草中,有一枚七色彩珠正在那儿大发光亮。
长老一瞧,那彩珠竟还在吸收剩下霜华堇的本源,再一瞧,就见那彩珠里,隐隐约约蜷了个小孩。长老那是又惊又喜,收拾收拾,就将此事上报给了家主邀功,由是,那胎核还未孕育成型就被赐了名,后人谓之,仇霜华。”
戏一开场,四外便暗了下去,韩景感觉有一股暖气缓缓缠绕上身,将他围在了其中,眼前似被什么东西罩住,说不出来地憋闷一阵后,豁然开朗。
眼前事物随着叙事者的讲述而不断变化,情节层层推进。韩景虽说一直长在修真界,却从未有过这般体验,新奇感霎时被调动起来,只警惕了片刻幻境,便沉浸在剧情中。
“仇霜华是受仇家举族供养,一直在七色彩珠中孕育了整整十一年,其本源才不再增多。
她化出魂魄,凝结肉身之时,天地间更是生出一排灵力涡旋。那大汩大汩的湛蓝灵力,就簌簌地往彩珠里跑,最后彩珠一闪,碎成两半,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孩从里面爬了出来,刚入世便经脉已通,身负灵力,被仇家老祖直接大手一挥抱回洞府,亲自培养。”
韩景的袖子被拉了拉。
他将头向一旁偏去,萧易趴上来,两手拢成筒放在幂篱旁,“师兄,每个小孩都是这样出生的吗?”
“戏中夸张了,现实里这样的修士凤毛麟角,且其孕育阶段最多是有天地异象相伴,不会出现什么七色彩珠。”
“那我出生的时候,也有天地异象吗?”
韩景语塞,答了一声“有”。
萧易高高兴兴继续看戏了。
“二十年后,一翩翩侠女凭空出世。此人风骨峭然,英姿勃发,天赋上,那更是惊艳绝伦,千年难遇。
仇家该甲子唯一的天衢宗入门试炼名额,便是给了她。结果仇霜华此人,便就最为争气,一试之下直接被天衢宗核心长老看中,收入门下。
只经过三百余年栽培,这仇霜华竟一步步爬到了天衢宗内门长老的位置,什么天衢弟子的入门试炼,无量仙域与天衢宗的各样交易,她都能在其中调试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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