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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叶阳县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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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英大街五日一次的大集热闹非凡,两旁摊面上摆满了年节物什,有新扎的扫帚、成摞的碗碟,以及各种精致花灯。画棚里挂出福禄寿、婴戏图、岁朝图之类的喜庆小画,直引得垂髫小娃驻足围看。山里人扛着狩来的野兔、野鹿、雉鸡,蹲在街角抽着旱烟等买家,就连往日冷清的文房斋铺也挂出联对和桃符,红彤彤的纸底映得往来行人喜色朗朗。

冼牧川穿行在如织人群中,仰看着各家店铺挂在檐下的朱红大高照,惊喜道:“想不到这小小云州城的改岁之俗不输上京啊,竟如此热闹、气氛十足!”

可身侧人却良久不给回应,他扭头一看,只见方湛神情微凝、不知所想,似乎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

“喂,”冼牧川故意撞了他肩头一下,“你不会连走路都在思考那破案子吧,既出来了就该好好感受一下他乡风俗,回头也写个什么游记,酸儒文人不是最兴这一套吗?”

方湛闻言笑着瞪了他一眼,仍不搭话。

冼牧川见他“冥顽不化”,一把揽住他的肩,劝道:“我说明渊兄,你我正当风华茂年,尽情饱览这大好人间才是正事,别整日想着那些无聊的公务,小心操心多了长得越来越像内阁那几个老家伙。”

方湛冷笑一声:“我不去想那些无聊的公务,谁来帮你调职?”

话说那日冼牧川答应了不借韩穗弄坏衣裳之错为难其父亲,但同时也提出了交换的条件??方湛需给他找个事少舒服又风光的空缺调过去。

至于他为何不愿继续做尚保监的少监了,无非因这差事繁杂又重要,动不动还要向圣上汇报,实在无法偷懒。但这位子却是他父亲文英候刷脸给他谋来的,怎会允许他说丢就丢?

冼牧川便借机讹上了方湛,让他一定要不露痕迹地帮自己调换个地方,最好是那种名头响亮又不用亲自做事的,反正是再也不要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办差了。

本以为这明摆着得罪文英候的棘手之事,方湛很可能会回绝,没想到他竟一口应下了。冼牧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起来了就好奇缠问方湛能想出什么妙招。

果然说到调职,冼牧川立马松开手,当街作揖恭敬道:“方大人请继续想,卑职绝不打扰。”可他说完,又凑上前,笑嘻嘻问:“你可想好将我调到何处了?”

对于方湛来说,应下此事,多少有些投机取巧在其中。他离京之前曾被圣上密召,得知其早已对内官矿监在各地的罪行心生不满,意欲裁撤矿监一职,将矿税纳入户部之责。

若当真如此变动,那目前负责收管矿税的尚保监,就是第一个要被整锅端的。部门都没了,冼牧川的这个少监自然也不必当了,而文英候更是怪罪不了谁。

至于冼二郎口中又舒服自在又鲜亮气派的差事,他心里已有了成算,只是事情未定之前不好乱许诺,此刻便故弄玄虚含糊其辞道:“天机不可泄露。”

冼牧川对方湛的脑袋瓜是绝对信任,他本身也是个懒怠操心的人,相比费些用不着的劲去追问官场“勾当”,他更关心这位好友身上的一处异常。

他故意靠近方湛,神秘兮兮地问道:“这几日我有一事一直琢磨不通,还请明渊兄答疑解惑。”

“何事?”方湛负手身后,边走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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