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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品兰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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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先秀在担忧自己,可越是情况危急之时,就越要分清轻重缓急。

“是,”先秀亦不再犹豫,“那我再去给姑娘拿件披风。”

韩穗道:“记得取那件月白素色的来。”

当下事已说定,几人便分头行动。

是日凛风似猛兽,呼啸着穿街而过。

韩穗坐在马车内,看着路边一棵棵秃树被风吹倒向一侧,发出声响如同凌空抽鞭。

多年后,她偶然回想起这日朔风兜面让人睁不开眼的滋味,总觉得命运似乎早己在暗中谱好。

世事推移正如齿轮搭转咬合,有时只是细微的错差,也会彻底改轨所有走向。

但此时的她,尚行路在成乾十六年的冬日里,满心只有品兰的安危,可偏偏道上积雪过厚,马车行进得着实艰难,快到城西时,那拉车的老马干脆喷着白热鼻息一动不动了。

韩穗当机立断,弃车而行,待涉雪奔至刘家时,鞋袜早已濡湿。

她顾不上脚底湿冷,拨开围聚在胡同里看热闹的人群,挤到最前头。只见几个壮汉正肩扛一口黑亮的新棺往刘宅大门内进,在一旁吆喝接应的几人皆腰系白麻,应是刘家的下人。

就是现在。

韩穗在脑海中快速调动关于白家那位前婆母哭天抢地的回忆,随后照自己的大腿内侧就是狠狠一掐。

“刘爷啊刘爷,您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哪??”

通山被韩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一激灵,随即猛然回神,也跟着哭丧起来。

二人边走边悲泣,硬着头皮往大门里进。

“站住,干什么的?”

果不其然,他们被一护院摸样的伸棍拦住。

通山上前,吸溜着鼻涕,抽噎道:“哥哥不认得我们了么,这位是咱们刘爷的夫人郭氏的娘家嫂嫂啊,听说刘爷过世出事,特来吊丧的。”

韩穗用帕子拭着因大腿肉吃痛而流下的泪滴,凄怨地睁大眼,目不斜视地望着那护院。

寒风中,她的鼻头与眼圈微红,越发衬得脸白如玉、凄楚动人,看得对方一时怔神。恰好此时棺材抬进去一半,抬棺人嫌他们几个在门槛处碍事,呛声催促。

那护院收棍,不耐烦道:“快进快进,别在这儿碍事。”

顺利进入刘宅,二人绕过影壁,沿游廊来到正堂庭院。

此时已过正午,刘百盛的尸体早已被抬回刘家,就停在堂下。

韩穗远远瞧着那盖尸的白布,暗道一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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