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木长生花易落(2 / 2)
她靠得太近,近到他的脑海里除了她,什么也没有。
晏淮鹤轻呼了口气,低声道:“自然是……什么都可以。”
“但这有些不公平。”祁桑若有所思道,“那就??”
她忽地伸手捉住他的手腕,而后脚下用力,拉着他腾身而起,稳稳当当站在瓦檐之上。
祁桑右手轻抬,白光一闪,手中显出一柄精巧的赤红长剑。
她巧笑嫣然:“那就拔剑吧!你我境界不分伯仲,切磋起来,可不算我欺负人哦。”
“拔剑?”
晏淮鹤一愣,但见眼前笑容灿烂的少女扬眉看他,掌心划过一道朱红色的流光,正是七业。
他在她眉眼间凝神望了片刻,才颇为感慨长叹一声。
手上使力,轻轻转腕,晏淮鹤攥紧离厌,低眉垂首行过一礼:“此番月色正好,倒也衬景,那便请师妹不吝赐教一回。”
“我若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祁桑问他,神采飞扬道,“至于你赢了的话……我不觉得会有这种可能。”
答应一件事?晏淮鹤霎时间明白了她此番举动的缘由。她赢了,便算他输给她一件事,是公平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轻声叹道:“可就算我应了你此事,待你醒来,也不会记得什么。更何况,想让我做什么事,直言便好,我不会拒绝的,你我之间没有吃不吃亏一说。”
“此言差矣,我更喜欢自己赢回来。”祁桑目光灼灼,掂了掂手里的剑,笑道。
晏淮鹤不再推脱,也笑着说:“那好,淮鹤会尽力让师妹尽兴的。”
话音刚落,立于屋脊之上的两人近乎同时动了,气息陡然变化,一道沉冽如水,一道张扬如火。
二人身影如电,掠起阵阵响亮的风声,快到难以用肉眼去捕捉。
只有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重的剑击之音荡开,手中剑的剑鸣成了唯一能听清楚的声音。
衣袍鼓动,似风在低语。
只听得瓦片轻响,两道身形一来一回,彼此相错。足尖点过,仿佛踩进细碎的水面,影子漫进月光里,在水中不住游动。
朱玄二色的剑光在陆吾几座山峰之间你追我赶,身姿轻盈,脚踏风梯,剑刃斩落雾水,又激起层叠涟漪。
醉意入心,心中他念尽数抛却,唯有手中的剑与眼前的人是此时此刻需要倾注视线的存在。
祁桑犹如扑进风中,捉来手边丝丝缕缕的灵气,随剑起舞。
意与心,剑与人,似乎再无分别。
进而攻,退而守,天地浑然一体,眼前人也与自己融在一起,无穷无尽。
她放任自己的意识沉进这无边无际的激昂剑意中,意随心动,心由剑鸣,剑即吾意。
皎洁月华之下,他们背对而立,长剑交击一瞬,竹林簌簌而响,激荡的剑风吹落一地青叶,发间、肩上、衣袍间都挂上几片竹叶。
在细碎的竹影底下,两人皆是淡淡一笑。
祁桑眼底笑意更甚,剑击声响起的刹那,她迅速转身,剑尖转过半圈,反手握剑。
而后,她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成剑指,在将将落在他脖子上时,攻势蓦然顿住,只吹动他垂下的几缕碎发。
她微抬下巴,神情恣意:“晏淮鹤,我赢了!”
晏淮鹤拂手收去离厌,视线往四周看去一眼,这地方似乎太过眼熟。
原是两人切磋间,不知不觉便斗到仰灵峰山脚下的竹林里,离他的院子不过几步路的功夫。
他伸手替她捻去发髻上落的竹叶,温柔笑道:“想吩咐我做什么?”
“?,是我赢了!先不许动。”
祁桑止住他的动作,将他的手牢牢抓住:“晏淮鹤,是我赢了,所以我对你做什么都行。”
“听凭吩咐。”他平静回。
“接下来,我要做一件很过分的事,你如若感到生气,那就和我再切磋一回。”她将条件一一说清楚,“不可以生闷气,也不能因为这件事不理我。能接受的话,就点点头。”
他想了片刻,实在猜不出在醉酒的祁桑眼中,何种事能称得上一句“很过分”?
“闭上眼。”
晏淮鹤虽觉困惑,但依言照做,才将双眼闭上,衣襟却被她突然一拽,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
她的手从颈间触上,摸了摸他的脸,而后,似好奇又似要证实什么一般,仰头将唇印在他的唇间。
那一刹那,连呼吸都被忘却。
他猛地睁开双眼,在愣神过后,差点溺毙在她的气息包围之中,登时如惊弓之鸟,仓皇无措退开好几步。
晏淮鹤缓了口气,耳后的肌肤犹如火烧,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她说的很过分的事,指的就是吻他么?
与他切磋剑招,赢他,就只是为了让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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