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2 / 2)
半日下来,这丫头活跃得过头,到底年纪轻,两年来在府中也是灶房干活,对于伺候人还是机灵不足。
霁雪院特殊,柳梦秋深知水深,往后多的是事端,小丫头片子惹祸上身,只嫌命短,是以私下和杨慵说几句鸣心的不好,另寻他人。
哪知沈净虞开口问人,柳梦秋表情严肃:“娘子让你回来,切记,不可多语,少话多做。”
“是。”鸣心回道,心里的想法其实早就翻天覆地了。当初她也不知道霁雪院里的娘子是那样进来的。
想起当时她说的那些话,鸣心午夜梦回早已悔了无数次,她心情复杂地端着清面进屋。
“娘子,面来了。”
沈净虞仅看了她一眼,坐下来静静吃起面,没有惊讶,没有问询,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拿起筷子时手依旧有一丝无力,砸中时又痛又麻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她先放下银筷,舒展五指,来回握了握,砸出的红痕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似有若无的痛感告诉她不是梦境,也不是错觉。
她刚刚,竟然差点杀死自己。
她不能死。
沈净虞重新拿起筷子,鸣心站一边默然,待她吃罢收拾了离去。
不至几息,外面响起鸣心请安的声音。沈净虞眸光微动,转眼间,崔陟身影映入眼帘,柳梦秋福身,被他挥手退下。
他径直到她面前,唇畔牵出笑,与前不久那个阴寒的模样大相径庭:“趁我不在,偷吃了甚么?”
沈净虞板起脸,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排斥:“你来做什么?”
崔陟挑眉,手撑桌面,向她进一步靠近:“夜色已深,自然是来睡觉。”
语音未落,沈净虞噔地站起身躲出臂膀圈出的领域,睁圆杏眼,瞬间炸毛,戒备得像只满身刺的刺猬:“别过来。”
却被充耳不闻的男人步步紧逼,胡乱退步,直到后腰抵到妆台台楞,手摸到台面,随手拎起什么,尚未完全抬起,手腕被紧紧抓住,手里的木梳掉落在地。
他眸色深深,意味深长:“砸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沈净虞使巧劲挣开几分距离,扭过头拒不理睬,没几时又被他正过脸。
指腹在颈侧伤痕掠过,引起她的一阵颤栗。沈净虞握紧手,但听他道:“进了食,就该消食了。”
……
一句“同我走一走”,在她不情愿之下,沈净虞被崔陟扯着来到小门前,轻轻一推,长廊近在眼前,拉出一条幽深的路。
那日鸣心的话应景地在脑海响起??
“将军半月前专门命人为娘子修建的。”
沈净虞陡升排斥退却之意,只觉恶心异常,不想踏上这条为她铺就的金丝路。
这厢崔陟已经接过项青手中的提灯,真要算起来,这条路他还没有完整走过。
连廊修得仓促,去往苘川前心血来潮吩咐杨慵开工监工,不过五日,自苘川回来就立即叫停了施工。
崔陟至今仍清晰记得他在听到沈净虞说“我已和师兄成亲”时的感受。
出乎意料,脱离计划,但不以为然。
毕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
他不认为自己必须得到,且毫无必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心力。
即便起初他的确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来的,乃至于走前安排好了安置的院落,以及修建捷径的连廊。
但终究不过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而已,所以他及时止损,终止计划,选择离开。
连廊的修建因此中止,也许是因为是从霁雪院开始的施工,并不太在崔陟眼前招摇,他没有让人拆除,只是搁置原处。
直到仿佛注定的契机到来,崔陟二去苘川,连廊重新开工。
现下所有事情已然落地,过程虽有些微偏离,但基本如他所愿达成。
只是,崔陟从没有审视,比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