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又一件礼服设计订单(1 / 2)
翌日清晨,许宅的院内秋风微拂,气温渐凉。正厅里一家四口吃完朝食,有婆子递上茶盏,看一眼捏着帕子沉思的主母,直觉不应久留,上完茶旋即退了出去。
许谦手中的青瓷盏泛起涟漪,茶水倒映着檐角微晃。他昨夜批阅礼部文书至三更,此刻眼底还凝着倦色。
看一眼正在进茶的许谦,又打量了一眼等着长辈喝完茶就打算出门的沈知微,张氏打破沉默,开口道:“熙熙,昨日你见到那吴郎中家的四郎了?你对他感官如何?”
忽听此问,许灵初的银匙"当啷"碰着瓷盘,沈知微余光瞥见表妹瞬间涨红的脸。
许谦闻言把茶盏一搁:“哪有问小娘子家对儿郎看法的!你这又打什么主意?”
张氏也觉得自己这问题有点唐突,轻咳一声,转头对许谦说:“那老爷你说说,那吴家四郎如何?听说他是工部郎中吴大人的儿子,家世不错,仪表堂堂。昨日还对我们初初赠给郑小娘子的礼物赞不绝口,可见对初初印象颇佳。”
许谦眯眼端详张氏片刻,‘嗤’笑一声,想说她是不是疯魔了,看到一个有点儿家世背景的小郎君就往儿女亲事上靠,难道他许谦的女儿嫁不出去了?但一想到孩子们还在,这么说话未免太不给张氏脸面,他压了压情绪,终于面无表情道:“那吴四郎不过是吴郎中家的庶子,你就这么上赶子了?堂堂儿郎,竟还注意别人家互赠的礼物,成何体统?”
张氏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满,“你这什么态度!初初已经大了,身为女儿家,不考虑亲事,考虑什么?”说到此处,想起丈夫说那吴四郎是个庶子,确实令她扼腕叹息。怼完丈夫,也失望地低叹口气,“怎么是庶子呢。唉,本来是个不错的门第。”
“门第、门第!”许谦不禁感到些许愤怒,他深知妻子这二十年来无时无刻不感慨所嫁非人,自己家世不够官职太低。对于‘门第’二字,张氏心中已有业障,好似有了门第就能改变一切。每每看到她扭曲于此,心中无比羞愤,然则再回头看自己的仕途,当下不行,前途无望,也惶惶然起来,对老妻的忿忿又变成自怨自艾。想到此,他叹口气,摆摆手,示意不必再谈此事。
沈知微坐在一旁,默默听着这对夫妇的争执,她已经从细节中逐渐读懂了他们心中的不安与焦虑。许谦回避话题,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微微低头,静静等待着这一场争论的结束,心中想着赶紧离开,好去‘锦童斋’。
许灵初年龄渐大,对父母之间的怨怼也隐约明白症结所在,只是并不能看透,更谈不上看开,徒劳的陪着父亲尴尬,陪着母亲难受罢了。
经过一番争执,终于,大家沉默了下来。沈知微如释重负,立刻起身告辞:“舅父、舅母,今儿有客人约了一早要去店里拜访,若无它事,儿先告退了。”说着她施礼,待许谦点头,赶紧却行退出。
许灵初见沈知微告退,也瞬间站起身,腰间禁步撞得叮咚乱响:“女儿去看看新制的桂花蜜来...”话音未落已提着裙摆逃也似的离去。
沈知微推开许宅的大门,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似乎从那些纷扰的言辞中,恢复了些许清明。路边早已热闹非凡,有货郎叫卖,有蒸米糕的甜香。匆匆走在前往‘锦童斋’的路上,沈知微的心情也渐渐朗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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