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毒发(1 / 2)
“不可能,我的方子绝不会错。”步奂此刻站在将近窒息的蒙泉旁边,双眉紧蹙。
这副方子可攻下九成的毒,何况是小小眩心蛇毒?这其中必定有蹊跷,步奂蹲下身,两指搭脉的同时,耿霁月在一旁来回踱步。
出乎意料的是,耿霁月却没有如步奂想象的那样暴跳如雷。或许是因为刚才就见过了步奂的本事。若步奂是奸细,那么刚才就可以动手,不用等到现在。
她要跪下来时,原本在一旁站着的颜苗儿也跟着跪下来。她的关注点却不在气息奄奄的蒙泉身上,而在步奂身上。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跟着步奂的动作上下转动,步奂每做一个她没见过的动作,她就顿在原地,思考一会。而另一边,耿霁月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们,一边踱步,手指一边焦躁地摩挲着佩剑,似乎已经做好了蒙泉逝世的心理准备。
耿霁月和颜苗儿的眼睛都紧紧盯着步奂,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多少透露着怀疑或愤怒的神色。他们不信自己,步奂突然意识到。她对蒙泉的伤势做了简单的判断后,不露声色地牵过颜苗儿的手,让她给蒙泉把脉,一边向耿霁月报了一串方子,让她找人拿来。
耿霁月信不过她,但总信任颜苗儿。让颜苗儿来把脉再合适不过。
“将军。”另一边,颜苗儿把脉片刻后神色凝重,“的确不关她的事,有人给蒙副官下了毒。”
“怎么说?”耿霁月的脚步停住。
“从脉力看,蒙泉身上眩心蛇毒已经式微,若是按照我本来的方子调一副解药,等眩心蛇毒被新毒压下去后,再用解药将新毒压下去,就不会有差错。”步奂道,一边将手指搭在蒙泉的手腕上,反复确认,“偏偏这两种毒之外,出现了第三种毒,其一加入,便破坏了两种毒的平衡,结果三种毒一道发作,这才导致了蒙泉病情的复发。”
步奂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随手拔出颜苗儿随身佩的匕首,见不远的桌案就有烈酒,便快步走去,抓起就往刀上一浇,在创口处一划,可奇异的是,但见黑色瘀斑点点,却不见黑血倾涌出来。
“你在干什么!”耿霁月快步上前,一把将仇念推开,强劲的力道冲得步奂的身子往旁一歪,当即顺势磕下头去。
“要给他放血,再不放他必死无疑!”
耿霁月虽然惊疑未定,但被步奂这一磕震住了,不自觉往旁边退开一步,步奂又爬到蒙泉旁边,用手用力挤压伤口。众人这才随着她的动作注意到:蒙泉此刻的血比昨天更黑,想必是中三种毒的缘故。但即便仇念使出全身力气挤压,黑血仍滴不出四五滴来。
来不及了!
眼看蒙泉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灰,步奂当即伏下身去,将双唇贴于伤口处,一边吮一边往外吐。等颜苗儿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吮出了一小摊黑血。
但觉一双有力的双手掰住仇念的肩膀,将她往反向一拉,步奂的嘴才离开了伤口,随即立刻朝外剧烈地咳嗽出来。
“你不要命了!”颜苗儿一双细眉此刻因愤怒而扭曲起来,直像两股被激怒的水蛇,“这可是三种剧毒,怎能用这种方法吮出来?”
“不止,我还得为他另调一副草药,将他四肢百骸中的余毒清除出来。”步奂念念有词,但说到一半,就感觉后颈被一提,颜苗儿一只手像提小鸡仔般提着她,一只手拿着刚才消毒的酒壶,逼她漱口。
步奂无措,但漱口的间隙,她继续俯身查看蒙泉伤口情势,见黑血渐有肃清之势才放下心来,写了一副方子,巴巴地跑到耿霁月眼前去讨赏。
“将军,蒙泉将军已无事了,最近别让任何人靠近他、当心他饮食、再用这副方子将余毒逼出来即可。”步奂说了半晌,没听见耿霁月的回复,抬头一看,耿霁月两手交叉,脸上隐隐有愠色。
“将军,我可以跟着苗儿他们救人了罢?就当给我的赏赐……”步奂还未说完,耿霁月劈头盖脸给她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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