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灵音(2 / 2)
步奂刚刚坐下,又觉不对,于是复又坐到素雪身边,将手轻轻搭上她的手,又转头对杨灵音道:“方才小姐说,她从半月前从宫中回来便已经如此。可否有想过,她在宫中经历了什么?”
杨灵音摇摇头:“我问过她,她死活不说,只重复道,不想再做我阿姊身边的歌女。”
二人对谈间,秋舫已经端了那碗盐水来,须臾,素雪探头吐了半斗痰。倒是不再流泪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杨灵音。杨灵音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转头和秋舫吩咐了些什么,想是让她去采买黄连解毒汤了。
步奂再探她脉象,“怕这积痰不是主因,心疾占主因。而素雪姑娘得的也不是什么无医可解的病。我刚才列的方子,在医书中都有记载,那些人不愿治她,许是有别的原因。”
“有什么原因?我们给得起银子,除了银子,他们还要什么?”
“若是有人想要她死呢?”
杨灵音一下子哽住了。
“若是有人先是在宫里惹她患了顽疾,将她赶出宫来,又教医家不许救治,要她活活疯死呢?”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杨灵音叹了一口气,“实际上那些医家苟且的事我也知道一二,只不过先前都是看些穷苦人家治不起病,却没想到这一切会落在自己头上。”
游医技术粗劣、看不出病症所在,大医堂苟且不止,富人家的婢女都尚且求医无门,那么底层的那些百姓呢?
步奂又想起青缨死前的苦苦哀求,回春堂倒塌之日民众的议论声也犹在耳畔。步奂现时沉下心来一想,才觉心寒。紫安虽为卫国都城,但是贫苦百姓一点不少。母亲步隐还在时,尚会送给他们些药材,如今回春堂倒了,他们是否都像青缨一样被逼无路了?
步奂听杨灵音沉沉叹息,正色道:
“正因如此,我才想在紫安开一间医堂,不仅给富人治病,还可无偿救济些穷人,只有这样,才能尽医者之命。”
少女倔强的声音跨越二十余年遥相呼应。若杨慈音在场,她定会晃神,思绪飘到刚入宫的时候。
“我想在紫安开一间医堂,不仅给富人治病,还无偿救济穷人,以尽医者之命。”
年方十七的杨慈音从榻上抬起眼来,沉沉看着眼前跪着的步隐。这时她的身体刚刚恢复不久,还带着一股弱腐的病气。这却并没有削弱她的半分美貌,一张巴掌脸上,恹恹的五官反而带着一股别样的气彩。
“阿隐,你未免太过天真。在宫里给我治治病也就罢了,你可知道,宫外那些世家的纷争一点不比宫里的差。”杨慈音不顾病躯,走下榻去,扶起步隐来,面上似乎有些怒容。
步隐低着头,面上却是丝毫不退让的神色,她的骨架极小,因为早年的发育不良而显得有些过分瘦弱,背脊却挺直着,外展的骨骼从皮肤中突起,像只刺猬。她嘴唇紧抿,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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