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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殿下,叫我卫翎便好。”卫翎一边说,一边将右臂递过去,示意步奂可以直接卷他的袖子。
“那好,魏狸……翎。”步奂示意他坐下来,卫翎听话地坐下,眼神正好看到步奂的一截脖颈。她的脖颈不像闺房小姐那般柔软白暂、仿若笼中鸟。形状鲜明的锁骨之上,数根筋脉向上延伸、没入俊美的下颌线,仿若一只会漂亮地翱翔在苍空的雌鹰。
步奂垂头,专注地帮卫翎看着右臂上的伤口,从卫翎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的眼睫根根分明,烛火打在她的睫羽上,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鼻尖忽缠上一股独特于自己身上所佩香囊的异香,卫翎低头看去,才发现步奂腰间,正系着自己赠予她的那只香囊。
一瞬间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卫翎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什么,只下意识抬手抚上了步奂腰间的香囊。步奂余光看见卫翎的动作,手指尖瞬间颤抖了一下,随即直起身来:“殿……你的伤并无大碍,我当时捅得不深,未伤及骨头。我给你开些祛疤膏便是了。”
“你竟然没将这香囊扔了。”卫翎笑起来,一双眼睛微微弯起,“而且你还佩到了现在,是不是日日都佩?这香味是不是日日都在你鼻尖?”
步奂一时哽住,转头佯装要去拿刚刚遗留下来的纸笔。
“回答我。”卫翎佯装正色,步奂一顿,这时候才觉得他是灵王而非卫翎了。
但步奂也丝毫不怯:“好友所赠,怎能随意丢弃?”
卫翎正色不过两三秒,一双桃花眼又弯起来,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澄澈:“这么说,你与我便算是好友了。”
“数次历经生死,怎么不算?”步奂不卑不亢,“但若是你不愿我戴,我还给你就是。”
“不,戴着,你这样戴着便很好。这香囊驱邪消灾,是好东西,所以我才将它赠予你作见面礼。”卫翎忙按住她要去解香囊的手,几秒不到又触电般将手缩回来,鼻尖一动,“不过这香味虽和我香囊的香气极为相似,却有不同,你在其中加了什么?”
步奂一顿:“忘了,随手摘了一味草药丢进去。”
卫翎失望地坐下来,片刻之后,一歪头:“你便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你觉得我想问你什么?”
“比如……我和救你的人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在耿将军军中做细作。”卫翎说着说着,嗓音尾端不由带上了笑意,“再比如,我在你溜进太极殿那日为何要帮你隐瞒,我又在其中充当怎样一个角色?”
“我问了,你便会告诉我么?”步奂平静道。
“你不问怎么知道?”
“我做事和行医一样,不问过程,只求因果。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步奂眯了眯眼,补充了一句,“除了一开始,其余时间并无恶意,这便足够了。剩下的过问太多,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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