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药奴（2 / 2）

小时候的她可能不知道这异香是什么，可是长大后的步奂对此知道得一清二楚。

霎时间，步奂仿若站在小时候的自己身边，注视着步隐以从未有过的柔情哄着她，轻轻将那些剧毒的糕饼送入她口中。

“吃完这些糕饼，你便可以出去和他们玩。”

糕饼在小步奂的舌尖融化，她甜甜地笑起来。而步奂站在一旁，只觉得苦涩在喉头蔓开。

“我确是药奴没错。”步奂头重脚轻地站起来，转头和卫翎对上了眼神。

卫清晏有些不忍地转过来：“实际她对你极好……”

“但我只是她的药奴。”

这两个字像携带着诅咒的蚁群，从步奂的眼眶、微张的嘴倾涌而进，霎时五脏六腑都像被这两个字填满。步奂感觉自己的眼前密密麻麻一片黑点，细细看去，全是这两个字。

她对步隐来说就是药奴么？

从回春堂逃脱以来的这几个月，全然只是一场笑话么？

步奂觉得眼角有热意倾涌，可是抿了抿唇，那滚烫的液体却是从未有过的酸涩。

掌心的伤口尚未痊愈，仍然在往下滴着血。快要干涸的暗血和新泌的泪珠融在一处，纠缠成浑浊的一团。

屋外忽而传来一声钝响，将三人的沉默打破，卫翎下意识转头时，卫清晏已经快步走出，看见眼前的景象，她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侍卫正躺在地上，身体不住抽搐着，口吐白沫。

卫清晏再蹲下细看，却看见那侍卫的唇边隐隐有血渍。

他偷喝了步奂的血！

卫翎在后头见状，忙转过头去找步奂。见步奂仍怔愣在原地，他有些不忍上前去打扰，正想开口之时，卫清晏已经抢先一步，拉住步奂的肩，急道：“有个人中毒，你帮不帮？”

方才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被卫清晏这一吓，步奂的两行清泪却流了下来，但她也瞬时清醒了起来，尽管浑身仍然发麻地疼，但是她竭力迈开步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快速迈步到那士兵旁边。

步奂的手仍然因为过度的伤痛微微颤抖着，但是她咽了咽喉头的酸涩，深吸一口气，稳住手搭上那士兵的脉。

无论之前怎样，关于她身世的一切此刻都应当离她远去，此刻，她需要做的只是将眼前的人治好。

她先是医者，而后才是女儿。

卫翎帮她把医箱背到旁边。从箱中为她取来银针，步奂竭力从杂乱的哀痛中分出思绪来，细细回想着步隐教给她的一切。

她快速将士兵的姿势摆对了，随后快速封住几个穴位，试图将毒封住，一边，她烧热了匕首，为他放血。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短短几秒，当步奂再试图阻止毒素蔓延时，那士兵忽然一搐，僵硬了。

步奂一愣，疯狂地扑上去，试图再去按压那士兵的脏器，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士兵的最后一口热气已经散去许久。

方才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