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李宿依言进了屋中,却不见灯火,唯有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让人清晰可见。
“阿宿。”幸景彰平常与他说话的语气都颇为轻松,此次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幸将军。”李宿问:“为何不点灯?”
“有些东西,点灯也未必能看得清明。”幸景彰道:“有的东西,无需点灯,也是极为清楚的。”
李宿琢磨了一会儿,答:“我不明白。”
“往后自会明白。”幸景彰没有解释,反而道:“我今日接下来同你说的话,你都要牢牢记着,听到了吗?”
李宿颔首:“是。”
“这封信你拿着,好生保管。”幸景彰递给他一封信:“待你去钱老先生那儿读书,便去顺心街的童府,把这封信交给主人家。以后若有解决不了的事,先找你做工那家的罗姐姐,若她也没有办法,便去找这童家主人。”
接着幸景彰又道:“我并不答应你带你兄长和弟弟去见钱老,是因为在肖家学堂念书的孩子多出身豪门世族,他们家中的长辈不是当朝大臣,便是国公侯爵,你与他们一并念书,到时或许会受不少委屈,若你现在改了念头,我便送你去其他的地方念书。”
李宿摇头:“我只管念书。旁的不做理会。”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幸景彰是真心喜爱这个孩子,是以听闻此言后,原先已强硬起来的语调又柔和太多:“许多事情,是永远都无法避开的。”
“那我也仍旧要去钱老那里念书。”李宿的声音执拗,却坚定:“已经决定了,便不会变。”
将那封信置于怀中,路上思量许久,李宿终于回到家中。
夜色更深,雨反而下大了些,他的鞋子弄湿了,行走起来很冷,原本想去找炭火烤干,却在打开房门的瞬间就险些被一物掷中,好在他下意识躲闪,才没被砸到。
那物兀自在地上滚了两圈,李宿才看清原来是烛台,若是真被打中,也许会出血。他还以为爹娘吵架,不明所以地站着。
直到李父的声音从屋里传出:“你今日去了哪里?”
“幸府。”李宿踏入屋内,如实回答,抬眼发现母亲也站在父亲身边,神色却不似之前那般温和,而是紧皱着眉头凝视着他,神色里似乎有又来了之前的……厌恶?痛恨?
李宿为母亲这样的神情而震惊,不知自己又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惹得母亲如此,还未开口询问道歉,不料李父先抽了马鞭,向准他狠狠一抽。
这次李宿不及躲闪,被重重打到背上,眼见马鞭扬起又要落下,李宿伸手去挡,却听李父嘲弄道:“你既这样爱往他家跑,倒也没见他收你做儿子,惹的祸却还要让我们受累!”
受累?李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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