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1 / 2)
钟溪语浑浑噩噩地熬到下午,直到最后一堂书画课才终于有了些许参与感。
虽然没人觉得她在书院真的能学什么东西,但该准备的长公主府是一样都没落下,且一应用具都是最好的,为此不少人私下里愤慨她糟蹋好东西。
钟溪语左右看了看,学着周围人的模样有板有眼地握好笔,沾了满满一笔肚的墨汁就要往纸上落下,就在这时,手腕被人猝不及防一捏,捏在指尖的毛笔瞬间脱力,朝右前方甩了出去。
“啊!”一声惊呼响起,随即就听见耿枝枝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做什么!”
钟溪语茫然抬头,就见她衣襟上多了一大片墨痕,就连脸上也贱了不少墨点,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不是,方才有人突然捏我,我才……”她转头想要去找那个捏她手腕的人,但身边早就空了,显然是见势不妙溜了。
“哪有什么人?谁看见了?我只知道这是你的笔!”耿枝枝蹲下身,捡起那支笔就往她桌上重重一拍。
钟溪语不知所措地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众人神情不一,纷纷避开她的目光。密密麻麻的私语不受控制地往她耳朵里钻,声音代替视线,成为某种公开的审视,偏偏这时候她怎么都找不到钟凝霜的身影。
“我帮你擦擦。”钟溪语见她一副要喷火的模样,一时间底气不足,拿出手帕朝她伸去,下一瞬却被狠狠拍落。
“别碰我!谁知道你一傻子的帕子干不干净!”
周遭突然一静。
耿枝枝才随其父上京没几个月,皇城里的贵女们哪个不是出身不凡,自然看不上一个小官之女,平日里她为主动揽下众人开支,这才在她们身边有了一席之地,不过显然那些人只将她当作钱袋子,并没人告诉她其中一些忌讳。
耿枝枝还在气头上,一时间没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语气里满是肉疼:“这可是千金难求的流光锦,你怎么赔我?”
就算是她那淮阳富商的外祖家,这些年也才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匹流光锦,只够给她做这一身衣裳,希望这个血本没白下。
相府嫡女秦绾原本也站在一旁看戏,闻言凑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些,笑道:“还真是流云锦。”
听到秦绾这话,耿枝枝顿时多了几分底气:“看吧,我可没骗你。”
钟溪语也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眸中流露些许困惑,这流光锦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手感还没有她身上穿的细腻,听耿枝枝说赔偿只以为她有意缓和:“我身上没带钱,明日一定赔你。”
“什么明日,谁不知道你忘性大,万一明日你忘了这回事,岂不是又要去同人告状。”耿枝枝嗤笑一声,“小告状精。”
钟溪语好声好气地说:“我不会忘的。”
“谁知道呢?况且你要怎么赔,你知道能做成衣的流光锦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吗?”
钟溪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为难自己,不由皱了皱眉:“那你要怎样?”
秦绾津津有味地看着二人对峙,听到这话抬手遮住唇角的笑意,微微侧头同身旁的永安耳语:“这人是叫耿枝枝?倒是有趣。”
永安轻哼一声。
那边耿枝枝垂着脑袋做沉思状,半晌食指朝钟溪语腰间一指:“我将就下,就用那个玉佩代替吧。”
就她这些时日的观察来看,这傻子身上几乎没有其他配饰,只有那块玉佩从不离身,想来意义非凡,而且那玉的质地和雕工都极为不俗,多少应该能挽回点流光锦的损失。
钟溪语顺着耿枝枝的视线看去,还没多想,拒绝的话就已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个不行!”
“你还想耍赖不成?”耿枝枝不依不饶,乘钟溪语不备,直接伸手将那玉佩摘下。
钟溪语瞬间急了:“还给我!”
耿枝枝避开她的手,表情不耐:“不过一个玉佩。是你毁了我的衣服在先,连这点补偿都斤斤计较,不怕给长公主和钟将军丢脸吗?”
钟溪语的动作僵住,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松口:“我明日给你带其他补偿,到时候你把玉佩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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