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1 / 2)
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在天将初明时急流勇退,留下碧蓝如洗的万里晴空,只有地面大大小小的水洼昭示着暴雨来过的痕迹。
皇帝遇刺一事被彻底压下,没有任何消息流出,除了寥寥的知情者,其余臣子亲眷丝毫不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脸上只有对即将到来的秋猎的期待。
但娄太师的车驾内却是一片凝重。
其妻赵氏此刻正抹着眼泪,脸上写满担忧:“也不知道宁儿如今怎么样了。”
因为昨晚刺客杀手凑堆,处处都透着端倪,没弄清楚关系前,钟远丘干脆将人都扣下来,得知其中一位是太师府的小公子,便着人通知了娄太师一声,所以二人只当自己儿子和刺客扯上关系,急得一夜没睡。
“慈母多败儿!”娄太师胸口堵着气,心力交瘁,“我平日叫你劝着他些,你不听,就连秋猎他都要将那小倌带上,如今倒好,惹出祸事了吧!”
赵氏:“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去陛下面前求求情,宁儿他只是性子骄纵了些,怎么可能和那些刺客扯上关系?”
“我不去。”娄太师扭过头,“就该让他涨涨教训!”
“你!”赵氏不忿地瞪着他。
不过此刻他们牵挂忧心的对象却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凄惨。
娄羽宁到底是受害者,因此事后也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番对杀手的来历有没有什么猜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群杀手显然是冲着连竺来的,和他的关系并不大,不过是受了牵连,毕竟是娄太师的老来子,本来意思意思就要将人放了,结果他一听说连竺被二皇子留了下来,便死活也赖着不走了。
众人本就因为这一系列变故忙得焦头烂额,没空搭理他,便任由他留了下来。
在处理那些杀手的尸体时,钟远丘也让人搜过他们的贴身衣服,不出所料,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指明他们来历的线索,就连被追杀的连竺被问起时也始终是一副茫然的神色,表示自己平日并未与人结怨。
钟远丘视线落在连竺身上,眸光沉沉,一脸探究。
像,太像了!
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有位同僚不小心说漏嘴的事。
那是在粟粟从圯水校场回来之后,听说当日她还去了诗会,很快皇城中就有谣言传开,说是粟粟身边的那位夫子长相与轩月楼的名倌连竺公子极为相似,没准就是同一个人,于是传着传着就成了长乐郡主收了个小倌当面首。
他当时气不过对方枉口诳舌,直接将那同僚打了一顿,没想到那些似是而非的谣言背后竟还有这么一层关联。
钟远丘本就怀疑程洲出现的用意,如今见了连竺以及那群追杀他的杀手,更是觉得将那人留在粟粟身边会给她带来危险,恨不得直接飞回去将人处理了。
连竺为他倒了杯茶,随着氤氲热气,茶香在空气中溢散开,莫名驱散了雨夜的湿冷寒意。
“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属实不知晓究竟是谁要派人杀我,大人从我这儿应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还是说您以为我会故意包庇来杀我的人?”
钟远丘收回分散的注意力,单刀直入:“你可认识一个叫程洲的人?你们什么关系?”
连竺眼中有一瞬的意外,很快又点了点头:“都是轩月楼里的同僚,自然认识。”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嗯,他受楼主青睐,不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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