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1 / 2)
楼月便问:“这手帕不是你的吧?是谁的?”
吴覆顿了一下,抿唇不语,显然是不愿说了。
楼月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她细细打量,见那方手帕是丝绸质地,细腻的丝绸在黄昏的日光中反射着玉般莹润的淡光,边角绣着精美的花草与蝴蝶。这绸缎、这绣工,显然不是一般的东西。但楼月毕竟不习惯用手帕,所以对这种小东西从未注意过,自不清楚这是谁的。
但是……能被吴覆这样珍而重之地藏着,定然是有特殊意义的。
楼月开始思索起来。
吴覆的呼吸微有紧促,她的目光落在手帕上,让他觉得手中这方手帕如有千斤重,坠得他几乎要握不住。
他面上发烫,耳尖发红,但却强装镇定,好像浑不在意地将那方手帕覆在她小臂的伤口之上,然后在末端打了个紧密而轻巧的结。如果不是他打结时手抖了一下,他几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这方手帕……是她的。
博望苑游乐,他第一次明确了她绝对不是西楼公主。而她为了救他,用手帕为他止血。此后她也像忘了这手帕一样,于是吴覆将它清洗干净,随身带着,如带着一件至宝。
她看出端倪来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
怕她发现,又盼她发现。
“啊!这手帕是云心的对不对!”楼月想清楚了答案,忙叫道。
系统说,吴覆对女主云心公主一见钟情,照这样推测的话,如果某一次云心掉了手帕,然后被他捡到了,从此视若珍宝地珍藏着。这情节太合理了!
吴覆:………………
吴覆咬牙蹦出两个字,“不是!”他恨不得把刚包扎好的手帕拆了。他的羞窘全都褪去,面色更沉了。
楼月却只当是戳中了他的心事,他越否定就是越承认。只是少年心事被她说中,让他恼羞成怒了。
吴覆没有再理她,沉默着转过身去蹲在河边洗手。
心中涌起的,不知是她没有发现的庆幸,还是她误会了的恼怒。
但他素来习惯压抑情绪,初秋的河水略有凉意,涤荡着他的双手,让他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
纵她发现了,又如何呢?只怕她会受到惊吓,然后如避蛇蝎一般避开他吧。
她对他,根本没有此意。
也是,谁会对一个被困庭院、不得自由的囚犯有意?他什么都没有,连生死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能与她这样近距离接触,全是因她的怜悯与同情。
她喜欢的,分明谢寒那样纵马驰骋、意气风发的人。可偏他与那样的人,相差甚远。他的卑弱、他的无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二人之间的巨大差异。他要先用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地强大起来。然后才能去考虑与她相关的事情。
头脑冷静下来,吴覆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所有情绪都在他心中,旁人绝看不出来一点。
他转而在心中思忖,手帕乃闺阁女子惯用之物,但她却不习惯随身带着、更是不识得自己曾用过的手帕。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以前是用不惯手帕的,那就不是大家闺秀那般的女子了。会不会是贫家女?贫家女不惯用手帕,倒是有这个可能。但她却识字,且见识非同凡俗,不可能是贫家女。
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吴覆渴求地拼凑着她的灵魂,想要窥见全貌。
她来自何方、何地、是何名姓、有何过往,为何会误入西楼公主的躯壳?如今借他人之躯壳生存,对她有什么影响?
吴覆好奇不已。
他不愿称她为公主,她不是那恶毒的西楼公主。可他每每在心中揣摩她、思索她,却总是没有一个独特的指代可以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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