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隐月(2 / 2)
行至半路,却险些被脚下一物绊倒,徐妙宜这才意识到卫栩摔下了床。
她急忙蹲下扶他,“郎君?”
然卫栩整个身子蜷缩成弓状,手足相抵,整个人冷汗阵阵,像是从寒池里刚捞出来的,徐妙宜力气太小,搀着他的手臂试了两次都是徒劳。
莫非,昨夜见过的怪症又犯了?孙叔不是替他纾解了症状,怎么还会发作得这样厉害。
而且他都已经疼成这样了,怎么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呢。
人命关天,徐妙宜就算再畏惧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想起母亲生前发病时的景象,用力撕下衣袂一角,摸着黑用力往卫栩嘴里塞,万一他把舌头咬断堵住喉咙,那可就麻烦了。
卫栩心痛如绞,杀意渐渐浮上来,几乎快要失去清醒,口中突然被堵入一团布料,伴随着小娘子柔弱的、担忧的嗓音。
“千万不要咬舌头,郎君你再忍一忍,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他恢复了一点意识,吐掉那团烦人破布,抓住徐妙宜的手腕,“床头……。”
听到他终于出声,徐妙宜悬着的心落下一分,急忙道:“有药对吗?我现在帮您取过来。”
然一起身,便撞上桌案,痛得她忍不住轻嘶。
乌云蔽月,室内又无烛火,她看不清。
卫栩已经忍耐到极致,闻见动静,微不可见叹了口气,颤抖着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
她真的太麻烦了。
眼前重现光明,徐妙宜惊讶回眸,卫栩举着火折子,脸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吃了她。
她不敢耽误,翻箱倒柜从床头软枕下找出一枚蜜丸,倒了盏温水,托起卫栩抱在怀中,喂他吃下蜜丸。
药丸入口,苦涩滋味在舌尖蔓延,卫栩总算找回几分清醒,
他半躺在她怀中,近在咫尺,呼吸交缠,脖颈处的暗黑纹路并未消退,双眸猩红似是要沁出血来,模样甚是狰狞骇人。
但徐妙宜已经见过一次,第二次,便没那么怕了。
她用柔弱身子撑着,其实很吃力,于是询问:“郎君好些了吗?”
丹药入体,症状稍稍有所缓解,卫栩以手攥拳试了试力气,感受到女郎单薄瘦削的身子在发颤。
她竟然,克服恐惧救了他一次。
卫栩不爱搭话是常事,这两日相处徐妙宜也习惯了,忍不住再次提醒:“我实在没力气了,您要是还没恢复过来,能否我先把您放在地上躺一躺呢?我去请郎中过来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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