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夜宴(2 / 2)
“我不知侯爷会提前到来,准备不周,还望侯爷见谅。我再城北暗中置办了座庄子,委屈侯爷与随从暂住一段时日。侯爷奔波劳碌,明晚我再来庄上尽地主之谊。”
卫栩抱拳:“臣多谢殿下。”
他素来不喜筵席,能耐着性子听这位齐王絮絮叨叨扯一通旧事,已经极限。
去到庄上已是黄昏,卫栩步入主屋,赫然望见熟悉的柔弱倩影。
徐妙宜执银剪子给烛台剪灯花,而她手边放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
卫栩屈指叩了叩紫檀木门楣,眸中墨色浓郁,周身酒气熏人。
徐妙宜闻声,放下剪子,“郎君回来了,孙大夫熬了醒酒汤,让我给您送过来。”
“出去。”男人毫不留情逐客,“让孙叔过来。”
徐妙宜行了个礼,施施然离开,她本就不想来,是孙大夫提起,她才答应帮忙送药的。
卫栩坐在圈椅上,只觉头痛得有些厉害,许是饮多了酒的缘故。
隐月忌酒,但很多时候他需要应酬。
孙大夫为他施金针纾解症状,“主上虽有意扶持齐王,但也要多留意,齐王此人行事阴狠,恐来日鸟尽弓藏。”
卫栩讥笑,他既然能扶齐王上去,便也能拉他下来。
孙大夫只是劝:“眼下皇帝重病,太子稳坐中宫,其余几个皇子虽都封了藩王,但成不了气候,您谨慎行事,总归没有错。”
卫栩却道:“她的风寒已经好了,从明日起给她试药,不得有误。”
闻言,孙大夫执金针的手一顿,劝道:“主上,顾娘子身子孱弱,大病初愈,不如再等等,以防顾娘子受不住药性,前功尽弃。”
“孙叔,你越了规矩。”卫栩收起笑,神色肃然,“记住,以后不要同情将死之人,更不要教她讨好我。”
孙大夫收起金针,单膝跪地行军礼,“属下谨记。”
顿了顿,嗫喏开口:“只是属下看到顾娘子,总是忍不住宝珠,若宝珠还活着……”
卫栩打断,提醒他:“孙叔,宝珠已经没了。”
“属下记得。”孙大夫哽咽,“宝珠是庆历二十三年没的,主上好心,替我安葬了女儿。”
孙大夫鬓发斑白,眼角噙泪,卫栩虽不喜他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但也不忍苛责,挥手让他退下。
他独坐良久,待酒清醒了些,唤来郭恒,问孙大夫回去后的情形。
郭恒说孙大夫回去后遇见了徐娘子,徐娘子一直没歇息,看起来像是等孙大夫等了很久,孙大夫后来便不怎么伤怀了。
卫栩静默了会儿,又问:“徐氏多大?”
郭恒答:“回主上,徐娘子今年十六。”
十六岁,如此巧合,又如此棘手。
卫栩握拳抵住眉心,“她叫什么名字?”
“名唤妙宜,神妙的妙,相宜的宜。”
如此说来,顾窈此名,顾是母姓,窈字应是她的小名。
徐妙宜不仅生了副好容貌,还沾了一身好运,孙大夫竟然想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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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时分,赵承筠如约前来,筵席规模不大,只宴请卫栩一人难免冷清,为避免乏味,他特意送来五个美人,燕瘦环肥各尽其妍,任君挑选。
他知道卫栩平素不怎么亲近女色,也没听说镇北侯府养了姬妾,可如今将举大事,不容出错,待来日他登临皇位,更要拉拢这位重臣。
既如此,不如趁早送点卫栩瞧得上眼的女人,一来帮他多吹点枕头风,二来,可以暗中探听镇北侯府的消息,以防卫栩生出异心。
美人蹁跹起舞,纱衣若隐若现,诱人遐思,然卫栩坐怀不乱,没有多投注一丝目光。
赵承筠却没闲着,一左一右搂了两个侍妾,冲为首的月姬使眼色。
月姬心领神会,踩着鼓点旋身,莲步轻移到卫栩面前,乖巧奉上酒,“请郎君赏脸。”
郎君?这声称呼意外唤回他的心神,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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