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1 / 2)
宫里,皇后听说了宋北临醒来的消息,也顾不得置办些什么,赶紧马不停蹄地去了临王府。
一身精致华服的美妇人坐在床畔,深紫的长袍绣着金丝线,裙摆上的凤凰栩栩如生,为了偷偷出宫,还特意穿的比往常素净些,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她浑身散发的珠光宝气。
圣上与皇后坐镇宫廷,若无要紧事,一般不会轻易出来,也避免了他们出门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毕竟宫里侍卫森严,想在宫里行刺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母后的命恐怕也要随你而去了。”皇后手帕掩面,拭着眼角滴落的清泪,尤其看着宋北临这张因中毒而日渐消瘦的脸,就更加愧疚。
知道宋北临不喜人哭天抹泪的,免得再惹他心烦,皇后也只能攥着手温声斥道:“我早知你是个不肯安生的,让你早一天回来你不肯,非说多留一日也无不可,要将事情都处理完,究竟什么棘手的事,非要这两日处理。你知我有多担心你,怎么就能在路上遇刺了呢,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皇后本不是唠叨的人,将门出身,性情张扬不羁,但奈何儿子总不听话,她就忍不住要唠叨起来。
宋北临扶着额头,闭着眼睛不敢抬头:“都死了,没问出来。”
“可我不是派了那么多人跟着你,怎么还能受伤的呢?”
见宋北临蹙着眉,面上不太好受的样子,她也不想再多说,摆摆手,给他端来一碗药,“罢了,只要你醒了,其他的我可以暂时不追究。我来,是同你说陈国公府的事,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了。”
“母后,您好歹也是一国之母,金尊玉贵,怎么会信这种不入流的法子?”
宋北临并不相信“冲喜”这种说法,只当是钦天监是受了母后的压迫,实在没法子了,就想出这么个点子来。
而且那陈国公府嫡女他曾见过,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话咬文嚼字,眼看着是个俗气的,没有二两墨水也敢出来招摇,他根本没看第二眼,也就他那五皇兄会喜欢。
宋北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能活多久我心里有数,您没必要用这样的法子,去害了旁人家的姑娘。”
但是眼看到了这个时候,不管宋北临说什么,皇后都不肯听,她只说:“你这毒中的稀奇,药石无医,那说不定被喜事一冲就好了呢。你看,这婚事刚定下,你就醒了,不就是个好兆头吗?母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迂腐,可是北临,母后如今唯你一人了,你就不能让母后心安一次吗?只要那姑娘嫁过来,能让你好好活着,母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哪怕就是强逼陈国公,母后也是做得的!”
他知道,母后为了能让他活着,什么都做得出来。
因为三年前,她也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二皇兄,因无药可救,而死在她面前的。所以这一次哪怕不是为了他自己,他也无法不答应。
皇后又坐了片刻,跟他嘱咐了些什么,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宫去了,临走时还把王府上下都安置好,确保明日的婚事顺利完成。
待皇后走后,东风才又探头探脑的回来,端着一碗热粥,余温都还没散。
他不敢跟皇后娘娘同站一起,生怕再被治个保护不周的罪名。
宋北临扶着桌案从床上下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身量更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东风见状立即放下粥碗,上前扶着:“殿下,您身体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
见东风这一系列的戏演的可像,宋北临没好气地瞥着他:“我有没有事,你心里没数吗?”
被一把挣开的东风悻悻地摸了摸鼻尖,看着下了床后的宋北临立马行动如风,除了这一身单薄外,丝毫没有昏迷刚醒的病人样子,也根本不似皇后娘娘在时那般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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