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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奉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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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不敢冒犯殿下。”阿玉轻声道。

头更低了。

裴臻在心中“啧”了声,接着道:“那日因罪奴赵路的事,孤与赵公公之间起了些龃龉,孤唯恐他迁怒于你,故而将你要到身边,你不会怪孤自作主张吧?”

“妾身怎敢,殿下那日出手相救,便如妾身的再生父母,妾身唯愿结草衔环报答殿下。”阿玉赶忙道,生怕裴臻真的自责。

“孤现下是你的夫君,不是父母。”裴臻幽幽道。

“是妾身失言了。”阿玉面上爬上一抹薄红,为这“夫君”二字。

“无妨。”裴臻表示并不介意。

先前虽然放下书本,裴臻却并不急着就寝。

他取来一张全新的素尺,将羊毫置于砚台中轻点一番,而后又问:“可会磨墨?”

“回殿下,妾身会的。”

“那便到孤的身边来,替孤磨墨。”

“是。”

阿玉依言来到裴臻的身边,从前文葭教得好,她琴棋书画相关的都学过一些,而今替他磨墨,也算得上得心应手。

只是她不明白,侍寝之前还有这样的流程吗?

殿下这么晚不睡觉,真的不要紧吗?

心中千般疑惑未曾得解,她只得专心致志地研磨着手中的墨锭。

“你读过书?”一边着笔于尺素上,裴臻一边继续问起阿玉。

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闲谈。

“回殿下,是。从前文尚宫教过,只是妾身愚钝,不比文尚宫精通文墨。”阿玉如实应答。

“你很崇敬文尚宫?”裴臻落笔不停。

“是,文尚宫德才兼备、知人善任,乃宫中宫女与女官的典范。”夸赞起文葭来,阿玉与有荣焉。

裴臻但笑不语,不再继续问她。

一时间书房内只余磨墨声与羊毫落在素尺上的“沙沙”声。

余光中,阿玉瞥见,裴臻原来是在作画。

画中内容有些熟悉,仿佛是东宫中的亭台水榭。

若非阿玉依然穿着那身水红轻纱,此刻她倒像成了裴臻的书童。

而要是正处在温柔乡中的承安帝知道,如此良宵、美人在侧,他的好太子居然还有心情作画,他定要怀疑,魏国的千秋万代是不是就要从太子这里断绝了。

旁人怎么想,阿玉无从得知,她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就是做书童的时间如果能再早些,便更好了。

“好了。阿玉一起来瞧瞧?”裴臻在素尺上落下最后一笔。

“是。”

看得出来,裴臻极擅此道,他未用多久便作好了这幅画,丹青勾勒间既写实又生动。

这幅画的画眼是一只极为漂亮的鸟雀,寥寥数笔尽显惟妙惟肖。

它停靠在水池边的石栏轩上回头,目光澄澈,炯炯有神,仿佛要望穿画纸之外。

阿玉在心中默默惊叹,难怪人人都称赞太子惊才绝艳,完美无瑕。

无论是从皮相、人品,还是才华,他确实当得。

将羊毫搁置下,裴臻再次开口:“孤看过你的生平,你无亲生父母,养父母亦不慈,从前算是漂泊无依。”

他注视着阿玉的眼睛,目光中不带一丝奚落,只有寒冷冬夜中炭火一般的暖意。

他将这幅画递给阿玉,道:“往后东宫便是你的家,这幅画就当作孤欢迎你的赠礼。”

“妾身多谢殿下。”阿玉未想到这幅画竟是送给她的,受宠若惊地接过。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裴臻的画,唇边漾起诚挚的笑容:“妾身会将它裱起来,放在松风阁中好生供奉。”

裴臻对此不置可否,只道:“近来政务繁忙,孤这几日睡得晚。往后的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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