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舟车劳顿(2 / 2)
宁直和姚谅已经回来了,盛闻便让宁直跟在大病初愈的屈鸿远身边学习正常官吏怎么管理下属。
是正常官吏,不是酷吏。
“金华和银华就完全没必要带!”盛闻指着两个正在和下属统计物资的大宫女小声道,“她们俩一走,孤的东宫立刻就要变成筛子了。”
可怜见的,太子还得避着宫女说话。要是被她们听见了,肯定又要说“别人照顾不好殿下”之类的话,然后非要跟着。
“这倒也是。”宁直和屈鸿远商量了一下,把随行的宫女数量砍掉了一大半,只让金华一个大宫女随行。
“做点心的厨子不用带。”盛闻指指点点,“我们是去赈灾,有饭吃就不错了,还吃点心?哪有时间?”
“修马车的工匠也不用带!裁缝也不用带!”
盛闻依靠以权压人和胡搅蛮缠,把人数降到了二百出头,他登上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皇帝没出面送他,盛闻远远地在宫门口给皇帝磕了一个,转身离去了。
这是盛闻第一次正式和屈鸿远面对面交流,当日他的那碗槐叶冷淘差点把老屈害死了。
据太医说饿的时间太长,一下吃了这么多生冷的食物大损脾胃,年近四十的屈县令上吐下泻,药都灌不进去,全靠参汤吊住了命。
屈鸿远明显地瘦了一大圈,颧骨都有些明显了。
据伺候屈鸿远的宫女所说,屈鸿远打那之后再也不吃面食了。
车轮滚滚,盛闻登上了屈鸿远的马车。
两人分别见礼,屈鸿远苦笑道,“殿下如今掉头回京城,还来得及。”
“如此朝令夕改,倒让世人以为孤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了。”盛闻道,“屈副使尚且不惧,孤又有何惧?”
“殿下久居庙堂之高,恐怕不忍见陈州疾苦吧。”屈鸿远道。
“屈副使不必用激将法激孤。”盛闻道,“孤既然决意要去,就是为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一切。”
“昔年秦始皇嬴政于赵国做质子,汉高祖刘邦最初也不过一亭长,昭烈皇帝刘备更是织席贩履之徒。”
“孟子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盛闻道,“孤以为,并非是因为上天给这些帝王降下了磨难,他们才得以成为帝王。”
“是因为只有见过百姓疾苦的人,才知道百姓需要什么,这些人才得以成为帝王。”
“若是一辈子高高在上,坐在宫廷之中,学纸上谈兵的赵括之流,恐怕也只能问出‘何不食肉糜’的蠢话吧。”
“殿下果然…”屈鸿远笑道,“难怪顾少师尝和我们抱怨,说自打您得了个伴读,就已经没什么可以教您的东西了。”
“是呀。”盛闻瞧了一眼骑马走在队伍前的宁直,“孤再不好好学习,顾少师非要把孤的伴读打死不可。”
盛闻还记得头一天和宁直上学的经历,为了考察和对比盛闻的学习进度,顾青抽查了些许经典,盛闻全一问三不知。
宁直当时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摊开手,让顾青拿戒尺抽得硬是肿高了一层。
盛闻大惊失色,他原本是理科生,本来就对背诵四书五经深恶痛绝。
这下见识到了万恶封建社会的连坐制度,盛闻再也不敢懈怠,老老实实地拿出当年高考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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