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深秋之年,春生何处(1 / 2)
十月初十
陈闲余一身白衣出了门,去城外的清平寺上香。
上完香,捐了香油钱,寺里的沙弥将陈闲余手中的长明灯摆在佛祖案前,陈闲余跪下,虔诚的对着佛像拜了三拜后起身。
“大哥,你这灯是给谁供的呀?”
听说陈闲余今天要出门,张乐宜就也要跟着出来玩,但张夫人只准了她半天时间,下午还得回学宫上课。
张乐宜:……我真是太难了,两辈子也难逃学习的噩梦。
陈闲余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只回头,声音平静道,“你的好奇心真的太重了,我不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
张乐宜没意思的撇撇嘴,直接猜道:“是你娘对不对?”
她觉得陈闲余内心对自己庶出的身份或许是有一分自卑在里面的,虽然平时看不出来,她正视着陈闲余,想了想,微微垂下眼皮,声音低下去几分,“你要供长明灯就供,连名字都不写一个,佛祖哪知道这福愿是给谁祈的。”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加的低,语气别扭,“母亲知道了不会生气的。”
她以为,陈闲余是怕张夫人知道此事后,心里有不满,所以才不敢在长明灯上写名字。
陈闲余看着脸上写着不高兴,又别扭的关心他的小姑娘,没来由的觉得好笑,“不告诉你不是因母亲的缘故,是不能说。”
是他娘的名字,不能出现在寺中,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可不妙。
他上前两步,伸手捏了捏张乐宜白嫩的脸蛋儿,如愿以偿的收获小姑娘愤怒的一枚瞪眼儿。
“你啊,脑袋小,想的却多。也不怕头越长越大。”
这就纯粹是在吓唬小姑娘了。
张乐宜才没那么蠢,气鼓了脸,真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一把挥开陈闲余作乱的手。
“哼!明明就是被我猜中了,不好意思承认。”
她飞快退后两步,警惕的瞪着陈闲余,像是生怕这人又上来欺负她,嘴中却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娘这事的。”
张夫人是她的亲娘,陈闲余也有自己的生身母亲,如今她死了,为她供奉一盏灯而已,有什么不让的。
不告诉张夫人,也是免得陈闲余心下忐忑。
张乐宜骄傲昂头: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仙女~
陈闲余本来这几天心情不佳的,这会儿,看张乐宜这一幅臭屁样儿也是忍不住真心的笑了下,“好好好,那在下谢过张大小姐好心隐瞒了。”
“客气~”张乐宜自豪又得意的一挥手,好像站在群山之巅,挥袖间尽是豪迈。
兄妹俩说完,正转身欲出大殿,就见门外走来两个分外眼熟的人。
看到陈不留,张乐宜眼睛亮了一下,后又压制住心底的激动,恢复平静,没有和陈不留这个老乡相认的打算。
而陈闲余的目光却是停留在施怀剑身上。
“见过施将军、安王殿下。”
张乐宜也紧随其后福了福身,行礼。
“张大公子?”看见张家兄妹二人,施怀剑先是意外了一下,后才道:“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碰见你们,真是巧了。”
赵言目光扫了眼张乐宜这个小丫头,后视线落在陈闲余身上,端的是平易近人,抬抬手,“二位不必多礼。”
“闲余今天带令妹来,是上香?”他问道。
张乐宜不答,只看向陈闲余,看他怎么说。
后者客气答道:“是,已经上完香准备走了。”
“那施将军,安王殿下,我等就先告退了。”双方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后,就分开了。
直到赵言看到佛祖案前,那盏明显是刚摆上去的油灯时,他才疑惑地喃喃道:“那盏灯是陈闲余供的?为何连个名字都不写?”
“我观他一身白衣,打扮素净,这盏长明灯莫不是为他生母所供?”
施怀剑的话提醒了赵言,再回想一下方才陈闲余那明显不高的情绪还有神态、打扮,确实很大可能这盏灯是为他那个生母所供。
“……所以最近也是他生母的忌日?这也真是够巧了。”陈不留道。
碰见陈闲余只让施怀剑意外了一下,并没吸引他太多注意力,因为比起陈闲余,为他妹妹上香祈福显然更重要。
“来,不留,在佛祖面前,为你母亲上柱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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